沐疏芳是谁啊,朝臣们见了都得喊一声大蜜斯的巾帼豪杰,哪儿被人这么鄙夷过?当即就一鼓腮帮子,快很准地将血痂给挑开了。
沐疏芳语气安静地开口:“我缝好了,一共六针,针尾还……收了个标致的胡蝶结。”
这场面,换个别人来定是要吓得不敢脱手,可沐疏芳愣是咬牙穿针,针刺穿皮肉的触感叫她浑身起鸡皮疙瘩,线跟着磨着皮肉被拉扯,北堂缪一声没吭,她却感觉牙酸。
伸手捂嘴,沐疏芳恨声道:“你此人,如何疼也不肯喊一声的?你不喊,我更感觉疼……”
“娘娘不是缝好了么?”北堂缪不解,“怎的?”
“嗯。”北堂缪安静隧道,“刀口仿佛又渗血了。”
如果她不结巴,这话听起来还是很有压服力的。北堂缪微哂,可实在感觉不太舒畅,便只能坐起来,脱衣裳。
沐疏芳这叫一个随机应变啊,伸手就啪唧一下拍在空中,然后摊开手一吹,道:“这天儿如何就有蚊子了。”
“您当这是缝衣裳还是缝袖口啊?”沐疏芳气得顿脚,“本来要瞒住您的伤势已经是不易,再让太医三番五次地过来,内阁那几个老东西少不得又要借题阐扬。”
“男儿尚且有怕之事,何况女儿家?”沐疏芳瞪眼,“谁还不是个小女人了?我本年也不过双十韶华,哪儿做过这类事,要不是实在没别的体例……你还笑?”
北堂缪仿佛涓滴没将这伤当回事,淡声道:“小事,随便找人来补上两针便可。”
打量一番面前这女人的神情,发明她不是在开打趣以后,北堂缪拧眉:“缝肉不比缝衣,娘娘一定做得来。”
他伤在后腰上,如何看也是不好缝的。沐疏芳道:“请人来帮您一把为好。”
言下之意,还感觉她大惊小怪了。
“已经缝好了五日的伤口,如何会又渗血了?”她猛地转头,不敢置信地低喝。
“为了不惹人猜想,太医是每天傍晚过来看将军伤势。”沐疏芳高低打量他两眼,“如何?有不适之处?”
“嗯?”身后的人低声道,“不是没有避讳么?”
长松一口气,北堂缪本身拿了绷带缠上,道: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