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些赃官,都是国之蛀虫!”长念恼道,“不觉得耻,反觉得荣?”
叶将白放动手,就见方才华得要走的人又站回他面前,脸上神采非常挣扎,踌躇了好久,才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玉珠来,塞到他手里。
随行官满脸惊骇,压根不晓得产生了甚么,只妙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笑。国公是经常带笑的,但谁也没见过他笑得这般逼真,仿佛半个春日的阳光都落在他脸上了,翩翩的仪态也不再要,撑着膝盖笑弯了腰。
“是!”随行官赶紧应下,转头去叮咛人。
叶将白一愣,皱眉:“当真?”
“我只是感觉,他们如何连‘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’的事理都不懂?竟然袖手旁观京都沦亡……”长念气得很,“全部朝野,只要我身边的人捐出来的银子多些。”
“那你也不收回来?”
“下官们是探听过的,七殿下比来缺这些,我们才敢大着胆量送。”随行官道,“就前几天,殿下还卖掉了几件宝贝,传闻是先帝赐的,殿下非常舍不得,却像是急着用钱,没要太高的价就卖了。”
叶将白已经在兵部逛了好一会儿了,世人给他塞的红礼天然更多,他也没推让。只是看着日头不早了,便问了一句:“七殿下人呢?”
脚步微顿,叶将白眯眼:“你们也拿这一套去对于她了?”
“返国公,五千两。”随行官唏嘘,“也不晓得殿下是如何想的,竟是非要那东西不成,便只能让当铺的掌柜狮子大开口。”
袖口微微收紧,叶将白听得走神,眼里划过一道奇特的光。
叶将白轻笑:“还觉得殿下早就明白了,朝中百官,能共磨难折两三,求繁华者七八。”
心虚地别开眼,她小声道:“当时有些缺银子周转,今后……归恰是不干了。”
“一大箱东西。”长念愁闷隧道,“很值钱,都是你府里流出去的。”
“殿下……买这个做甚么?”
“你替我去问问,殿下的东西卖给谁了。”叶将白边笑边道,“若能寻着,都赎返来。”
但是笑着笑着,俄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他腰上悬着的挂件,竟这么值钱么?叶将白勾唇,眼眸里的光一点点会聚,最后竟是没忍住轻笑出声。
这气鼓鼓的模样,活像是炸了毛的猫,叶将白越看越好笑,抬袖挡脸,笑得猖獗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