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盏茶,一盏昨夜放在他窗台上凉透了的茶。
“我等是做惯了人臣之人,登不上那高位,也能过这平生。可国公您能甘心吗?”
姚阁老笑而不该,低头喝茶。
“阁老也说,现在鄙人是大局在握了。”收敛心神,叶将白道,“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背叛呢?”
武亲王也晓得他帮不上忙,说了两句话,就带人分开了姚府。
“甚么?”武亲王神采沉了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从中间提了一个食盒,姚阁老翻开盖子,将里头的东西端出来放在他面前。
可惜呀,武亲王捏着帖子笑,黄口小儿毕竟是稚嫩了些,这一场宴,他必叫叶将白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这个节骨眼上姚阁老当真撂挑子还好办,怕就怕他面上说告老回籍,实则在背后给他使绊子,那才是令他腹背受敌。
叶将白沉默地听着他的话,眼里暗淡不明。
只是没想到,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姚阁老会俄然因着这件事与他翻脸。
迎上姚阁老猎奇的眼神,武亲王解释道:“姚安阁老熟谙吧?本王念他辛苦,比来一向让人给他送些补品,没想到本日他竟是拒收了。”
“哈哈,那里那里,不过是谋个前程罢了。”姚阁老坐下来道,“此一招,如果国公当真脱手,那他与七殿下的合作也就到头了。他如果不脱手,那老夫自有体例让别民气崩溃。届时王爷便不费一兵一卒,便可将他拿下。”
人常说成大事不免有所捐躯,特别是这谋朝篡位之事,更是需求各种手腕。但是叶将白感觉,别的都能够让步,独独婚事不可。为甚么想当天子?还不是因为天子可觉得所欲为?若连本身的婚事都做不得主,他要那皇位来干甚么?还不如做辅国公来得安闲。
“国公曲解。”姚阁老感喟,“小女不得国公喜爱,是她没本领,老夫那里敢强求?老夫说的绝望不是这个。”
“辅国公的。”外头的人回禀,“说是即将立夏,特设一场春末宴,共朝中世人赏景。”
“姚安的态度实在卑劣,不但将我们的人挡在门外,还将之前送的礼一并扔了出来,王爷您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