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念咬唇,眼里尽是难堪:“请国公帮帮手。”
一水儿的禁军把锁秋宫围着,领头的人是张盛,常常跟着太子出入的禁军统领之一。
“让别人去看便是。”叶将白倒不是很严峻,“殿下眼下回宫不当。”
辅国公的便利,谁敢不可啊?张盛立马让路,让人推开了宫门。
“……”长念张了张嘴,说不出来。
叶将白拢袖看她:“殿下是埋没了万贯家财?”
长念听着,神采发白,立马抓了叶将白的袖子:“国公,我想归去一趟看看。”
“这是太子殿下的叮咛。”他再三鞠躬,“还请您谅解。”
“那另有甚么贵重的东西放在锁秋宫没有带出来?”叶将白回想了一番她刚搬来国公府的时候,大箱小箱的,连夜壶都带上了,如何能够没带别的东西?
但是,刚到门口,他的马车就被拦住了。
傍晚的时候,他乘车进宫,趁便就将几个手脚利落的门客带去锁秋宫。
叶将白拂袖,浅笑:“将军有所不知,七殿下孩子心气,总念着自个儿惯用的枕头。叶某恰好进宫,便趁便替她拿归去。”
“我宫里有甚么东西,只要我本身晓得呀。”长念抓耳挠腮隧道,“旁人去了也查验不了。”
“可……我必必要回锁秋宫看看的。”
北堂缪是跟他天生不对盘的,因着七皇子的原因,迩来就更加相看两相厌,酬酢自是不必,语气也不消太客气,他轻嗤一声便道:“将军也是好闲心,这宫殿里空无一人,也值得将军立足?”
回过身,叶将白对长念叨:“殿下宽解。”
“是。”管事领命而去。
夸耀甚么呢?有甚么好值得夸耀的?人都跟他住在一起,他守着个空宫殿,有甚么好对劲的!
挂画背面,是藏着秦妃牌位的暗格。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但是,刚踩上主殿门口的台阶,他发觉到了中间有人。
他侧头,英眸里寒光几闪:“国公好耳力。”
“国公。”外头传来禁卫的声音,“前头戒严。”
他的马车随便在宫里行走,从未被拦下过,这倒是头一回有人敢拦路。叶将白感觉奇怪,翻开车帘看了看。
长念沉默,细心考虑了好久,把怀里的红木盒子拿出来,放在矮几上,伸手戳了戳。
锁秋宫自七殿下出宫以后,一向是锁着的,按常理来讲不会出任何费事。
但,费事恰好出了,还不小。
屋檐下铃铛几响,北堂缪温馨地靠着墙,一身乌黑松雪袍在傍晚里拢了一层雾光。
这件事说庞大也庞大,说轻易也轻易,一个牌位,直接请出宫来不就好了?叶将白是这么筹算的,并且立马安排人筹办趁着夜色脱手。
多霸气的一句话啊!长念立马就把心吞回了肚子里,感激地朝他作揖。
“奥妙?”北堂缪似是没闻声“外人”二字,恍然点头,朝阁房挂画的方向走,伸手去敲了敲墙,“国公是说,这里的奥妙吗?”
“来由?”
叶将白眯眼,接了枕头,感受面前此人仿佛是在挑衅。
“这个忙我没法帮。”叶将白皱眉,“殿下一旦回宫,圣上必然晓得,再想出来就难了。”
私立灵位是重罪,特别立的还是病逝的妃嫔灵位,这如果被人发明了,就算是皇子也会入狱。怯懦如七殿下,竟也敢铤而走险?
叶将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然后伸手,拎着她就进了屋子。
这那里能宽解啊,长念忧?极了:“被发明了我就是重罪,可即便没被发明,我也会提心吊胆,睡不平稳。”
毕竟在天子眼里,她是个方才遇刺不久,“命在朝夕”的人,如何能够转眼就活蹦乱跳地跑回宫去?
“母妃是病死的,出身也寒微,以是没能入皇陵,也没入宗庙供奉。”她低声道,“坟冢在母妃故乡,离京都太远,我也没法经常祭拜,故而……我私立了灵位,藏在锁秋宫内殿的暗格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