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?叶将白昂首看了看天气,抿唇:“要来不及了,鄙人还得进宫一趟,午膳殿下本身用吧。”
“殿下言重。”冯静贤道,“户部另有几位同僚在外甲等着,想同殿下存候。”
红提替她缝着前次摔雪里扯坏的衣裳,小声道:“只要殿下没牵涉出来,怎的都好说。”
正了神采,长念接过来翻看。
长念鼓掌,欢畅地喊:“红提红提,走,昨儿承诺你的醉仙斋的叫花鸡,今儿带你去吃。”
不过那是普通的皇子,她这类被圈养的,定是只能听叶将白安排。
帝王很不测,不测之余也感觉莫名打动。辅国公竟然通情面了,这么多年来只谈民事政事的人,终究跟他谈这些封赏之事,且没有半点私心,多可贵啊!
撇撇嘴,长念叨:“我脑筋好着呢。”
可惜如何就是个男人。
管事赶紧给红提塞了个荷包,又指派了八个保护,看着一群人浩浩大荡地出去,才稍稍放心。
长念抱着点心盘子感慨:“压根没有本相,只要弱肉强食。”
长念傻笑,看着他一边嫌弃一边把点心吃掉,轻声道:“国公劳累,也别饿着才好,这都中午啦。”
叶将白不让她看的,除了废话连篇的阿谀,另有触及好处豆割的东西,赵长念没筹算在这回的事情上动甚么手脚,但该晓得的,她还是想晓得。
较着不信地朝她笑了笑,叶将白递给她一叠文书。
“户部筛下来的文书,下官已经看过,将有效的几份誊抄了下来,请殿下过目。”
“这是江西那边送来的,有陈情表,有进言书,少不得阿谀溜须之词,我让户部的人筛过了,殿下随便看看,盖了印鉴就交给府里的管事。”
唉,人一靠近啊,说话就是直接,之前叶将白想骂她,都还顾念着身份,尊她一声“殿下”。但是两人相处久了,他又晓得她是个软包子,口舌上就再也不让着她了。
正想着,叶将白就从月门的方向朝她这边来了。
摇点头,叶将白收敛心神,落了车帘,开端筹办进宫与人较量。
长念瞧着,下认识地张嘴:“汪!”
长念站在门口,看着叶将白的马车远成一个小斑点,俄然“哎呀”了一声。
但是现在,他站在御前,就此事认当真真地与天子商讨。
烧着的银碳“啪”地响了一声,御书房里暖和如春。
内心这么想,天子面上还是点头:“爱卿所言甚是。”
辅国公想干甚么呢?合了文书,长念撑着下巴想,他已经很有钱也很有权了,就算余生甚么也不做,光躺着也是吃喝不愁。
天子沉默,心想老子之前就提过想把先皇后的灵位请回宗庙,不是你说先皇后乃病逝,迁庙恐动鼎祚,才一拖再拖的吗?成果一转眼,如何就成了他薄情,忘了先皇后似的?
“陛下。”文阁老站出来道,“生子有功的不止先皇后一人,又值年关,伶仃封赏先皇后,恐是……”
“爱卿言之有理。”天子点头,“那本年的恩情,就再算上后宫有子嗣的妃嫔,一概封赏。”
是另有甚么很想要的东西吗?
那里能不牵涉出来呢?三皇子的奴婢就是她指证的,三哥没能斗过太子,多多极少也会迁怒于她。
“只是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“先皇后西游得早,彼时宗庙尚未扩建,家国又动乱,只得屈先皇后于白马寺。现在天下人都有所归,陛下嫡亲之人,哪能不归呢?”
“殿下?”管事站在中间扣问。
以往叶将白是毫不喜好提这些虚头巴脑的封赏的,在他看来,人都死了,活着的时候干吗去了?死了封一堆名头有甚么用?阎王给添用度吗?
叶将白又道:“殿下身子弱,少出来吹风,户部琐事,我都让停云措置,措置安妥以后,并呈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