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沉寂后,我听到了悄悄的感喟声,我想起了宁儿,因而侧了侧头,低低的喊了一声,“四叔!”
“我妈呢?”我低声问她。
我看着四叔从我手里接过宁儿,然后走向门外,张嘴想喊不要抱走孩子,终究却只能撑着炕沿有力的靠到炕头上,我又如何争得过四叔?
他沉默的点了点头,看着我悄悄的抚摩着孩子,顿了一下他才说,“你先把身材养一养吧,孩子我让奶妈抱去!”
“太太……”女大夫急得都要哭了。
“是的!”我直视着他。
我尽力的展开眼睛,一片晃眼的白,我想这是到了病院了,为甚么会有这么多的白大褂围着我转,我尽力的想要滤清思惟,是了,这是丁家的血脉,四叔天然不能让我有涓滴闪失。我茫然的环顾四周,一向照顾我的女大夫正立在我炕头,我伸手抓住她,她从速俯身,“太太,现在感受如何样?”
“弯弯!”他喊我的名字,声音微微沉重,“你得分开深圳,孩子由丁家来扶养!”
挨到月子快坐完时,四叔又一次来了病院,彼时我已经能行动自如了,他看着我给他搬了一把椅子,有些微微的惊奇。
我昂首看他,“四叔,你说过,等孩子出世了,你会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疼痛开端袭卷而来,我死死的咬着嘴唇,泪水和汗水混成一片。模糊当中,我又闻声一片混乱的脚步声,疼痛缓下来,我开端感觉冷,忍不住想蜷成一团,又有人拍打着我的脸颊让我不要睡。
我从四叔手里接过宁儿,小家伙这会吃饱了睡得正香,小嘴还一向咂巴着,我凝睇着他,泪水一下子漫过眼眶,阿凡,这是我们的宁儿。
我看着他,背动手重新站回窗前,凌晨的风景,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。
我的手和脚开端没法节制的抖起来,阿凡,我一向在怪你,我却不晓得,你一向在存亡之间盘桓,老天,你为甚么要如许残暴的对待我们?
“醒了!”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,我缓缓的展开眼睛,站在炕边的人,是丁慕凡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