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国出兵攻打赵国,围了赵国的都城邯郸。而魏无忌的姐姐刚巧是赵国丞相平原君的老婆。
战鼓歇的时候,已是入了深冬。魏无忌看着城内垂垂有了几分活力,他给随行的毕远说:“我们该归去了。”
彼时,魏国的君主端坐高位,含笑睨着下首的魏无忌:“是甚么事情值得无忌深夜进宫求见孤王?”
古来以青铜铸成伏虎形状的令牌,劈为两半,一半由将帅执掌,一半由君王保存,合二为一,才气调兵遣将。
“你要虎符,你真觉得凭着如姬能拿到吗?你要虎符,你如何不奉告我呢?”
少垣指尖捻着一缕发,笑了一声:“我道是甚么事呢,没想到,竟是为了赵国的战事。”
魏无忌一怔,摇了点头:“那我很高兴。因为,你已经好久都不体贴我了。”
前面的事情,浮光掠影而过,而龙阳与魏无忌,果然如夙潇所猜那般,再没有任何牵涉。
魏无忌不成置信的看着少垣:“王兄……现在秦国挞伐四海,若赵国亡,那魏国,还能独善其身吗?”
而此时魏无忌手中的,恰是少垣所保存的的半块。
魏无忌捏紧了指骨:“你与少垣的交谊,已经到了连虎符这等东西都能够让你代为保管的境地吗?”
龙阳还未开口,他倒是先笑了笑:“你已很多年没有踏足这儿,来的时候可还记得路?我固然没有见过你现在的剑术,可你也用不着一见我就显摆,要显摆也不消非得在我的门上显摆。”
魏无忌面色凝重,一掀衣袍,就直直跪在了地上:“王兄,请您出兵援赵。”
那夜,夜色如水,银河寥落。他头戴峨峨高冠,身穿玄色暗纹大袖袍服,踩着一地月光,徐行入了王宫。
十万雄师久驻邺城不前,可赵国危急,再也拖不得了。当时,贰心忧如焚。恰好他门下有门客提了一个战略。
少垣眸中凝出冷冽,口气是从未所见的严肃:“无忌,你逾矩了。”
魏无忌一怔,继而笑了笑,缓缓起家,对着少垣行了一礼,这一礼,正端庄经一个臣子对君王该行的礼。
时隔半月,他再次进宫一趟。此次进宫仅仅半盏茶的时候,出宫时,他面上神采自如。没有人晓得他和少垣说了甚么。
房内另有一股浓烈的墨香,魏无忌将轩窗大开,内里恰好有几枝枝丫伸出去。
那东西,恰是半块虎符。
内里栾树恰是花开,可身后,却再没有人答复。
魏无忌惨笑一声:“唇亡齿寒,龙阳,你该懂的。”
而后半月他闭门谢客,日渐肥胖沉寂,直到龙阳持剑劈开扶云阁的门扉。内里的光透出去,魏无忌不适的眯了眯眸,而龙阳,就那样逆着光站在影晕里。
龙阳看了一眼,又寻了个更舒畅的姿式躺了下来:“那是夜明砂,不过可不是普通的夜明砂。我于药理上一窍不通,但也晓得这是好东西,你病了,我将它拿来给你。就如许。”
事情有了转机,魏无忌本觉得赵国得救,可却不想,这十万雄师在到达邺城以后便驻守不前。
龙阳看着他,眼角渐生笑意,可那笑意如三冬湖水,你手伸出来的时候,才晓得甚么叫冻入骨髓。
魏无忌帮她报了杀父之仇,那作为回报,让她盗取半块虎符天然也不是甚么难事。
而那一身赫赤长袍,也让他平生都没法放心。
龙阳转到一旁的榻上躺下来,漫不经心的说:“是,我在体贴你。”
可现在听着这毕家的家主提及这些,全然不像是那么回事。
直到,赵国平原君借兵的文书置在魏无忌的案头。
第二日,收整行囊,就在临解缆前一刻,龙阳倒是立在了他的房门外,面色有些衰颓,手中拿着一件物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