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,因为你现在已经微风……”凌虚子没有再说下去,“为了给徒弟报仇!”
风偶然已有几分醉意,“曦儿在山庄内呢,她……她是我们折剑山庄的少夫人了。”仿佛要获得的东西,就没有之前那般美好了,倒是身边为他斟酒的南宫映雪更是有几分风情滋味。
窗前树上,明光更是洁白如乌黑的布帛,“不,是他。”云曦停动手指,树干上坐的,恰是凌虚子。
凌虚子刚走,已是半夜半夜,“咚咚咚”,悄悄的拍门声响起,云曦心中稀有,“是偶然哥哥吧。”
贺云刃回身望去,人影垂垂在月光下清楚,熟谙的夜行衣和纹菊刀,更首要的,是那一双双熟谙又有刚毅的眼神。
待到席完人散去,枫林小筑里没有牢固的仆人,只余下南宫映雪一人在清算——几番跌跌撞撞都砸了几只瓷碗了。
“另有为了你。”贰心中所想,没有说出口。
话没有说完。
凌虚子嘲笑一声,将酒壶丢弃在风中,“恭喜你。”
月光在黄色的灯火中垂垂退去,两岸始有人影往河台簇拥而去。河台上,灯光闪动,锣鼓声壮怀狠恶。几名武生操着长枪大刀相互吟唱舞砍。
船行到河中间,河面上倒映着月影,出现一层层粼粼波光。恰逢四周渔船夜月下收网撒网,响起了歌谣,“湖州美哦,湖州妙。江湖更有好月色,男人结伙下河去。鱼膘蟹肥鲜虾嫩,米如白玉顿顿腥。嘿哟,哎呀,加油耶。”
戏剧已是序幕,一名身着黄袍的老武生挥动大刀,回身砍翻其身后的武生,连笑三声,“哈哈,哈哈哈,啊哈哈哈哈哈。”
云曦脸上大羞,举起手掌,嗔怒道,“归去。”
回程的路上玉轮很圆。南宫映雪胡乱擦去泪水,勉强挤出一个浅笑予风偶然,“映雪玩得很高兴。”
风偶然探出右手食指,又帮她擦去残留在脸庞上的泪珠。他这么一做,南宫映雪又忍不住转过身去抽泣泪流。
“这些事,不会交给下人来做吗?”是云子傲的声音,他拾起她流血的手指允了一口,然后撕下本身的衣角为她包扎好,“风偶然呢?”
“我都探听到了南山府将在鸣凤大会难堪三剑联盟。我也从黑无常那边套到话了,我们的高老迈会和雨盟主潜进折剑山庄盗取剑谱宝剑。嘿嘿。”邪刃嘴角微翘而起,“所谓磨难见真情,如果此时我们帮忙折剑山庄掰回一局,那么……我信赖以君子君子自居且自视甚高的四大世家不会不待见我们的。”
云曦红着脸,嘻嘻笑道,“哼,之前一鸣哥哥跟曦儿订婚,连手都没牵过呢。想想之前你占了人家多少便宜。”
凌虚子不知云曦何时竟如此傲然出尘,之前孱羸已不复存在。如月下美人,剑影弄风,飘忽明灭,银光阵阵。
“光是想想你凤冠霞帔之时,就很美!”凌虚子望着她,两行清泪横流,“徒弟死了,在这个天下上我已无再可依托之人。但不知为何,我就是想来看看你。”
“老丈,明天是不是有社戏啊。”风偶然这般问道。可老丈面带为莫非,“那可得划到隔壁村呢公子,怕这人为……”
“拜大哥,好久不见。”邪刃微微一笑道。贺云刃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,“找我来做甚么?不会只是话旧吧。”
月下,绝情谷高崖上,一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人鹄立了望,腰间两把刀虽是在鞘中,可渗人的杀气仍然泄出。
“‘凌虚惊鸿’,曦儿不晓得,但曦儿信赖你能打败你的师兄。”云曦手一招,窗前桌案上,劫剑划出一道七彩的虹光落在她的手上,“且看好,这就是轻云蔽月剑法。”
贺云刃望着他们,腿脚有些颤抖,因为他感觉这统统都是梦,一段好梦,“起,快起来,兄弟们,快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