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琴出去,忙忙道:“女人,守园子的派了人过来,说青萝毁了他们的一大片精养的花草,上头见怪下来,他们要把青萝捆了送去抵罪呢!”
老太君点点头,摸着杜月薇的秀发,万分垂怜:“还是薇丫头知礼。你们也别怨我常日太疼你大姐姐,这些孙女我都是一样看的,并没有公允。论理,你们都一样是嫡母教出来的,你大姐姐出落得这么好,你们也该学着才对。”
常氏从速站了起来,也不笑了,只回道:“老太君,你先别气,容我解释。两位女人说得不全,这也不是那些主子们的错。那么大的园子,她们精力有限,每日巡查,看了这处,又漏了那处,少不得满腹委曲。再说,给他们十个胆量,她们也不敢糟蹋这些花,只是管不住别人罢了。满府的人,受宠的丫环媳妇婆子们擅自摘了,也是有的。”
福妈妈叹了一口气:“谁说不是呢。青萝小时候抱出去,最后是跟灵珠在一起学端方的,厥后灵珠被派到老太君屋里当差,都是从小丫环做起,老太君身边的人各个都短长,灵珠每天累得半死还要挨打,吃了很多苦。当时公主还活着,对青萝很好,青萝见灵珠辛苦,就常常去帮她,送她东西,乃至有一次,我模糊传闻青萝救了灵珠一命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公主归天后,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,青萝每日要做的事很多,服侍胤少爷后,我就不让她来内院了。谁晓得,灵珠现在熬出来了,越来越失势,倒不忘旧友,她们二人豪情还是这么好。”
小丫环瞅见那瓶花,笑道:“灵珠姐姐,这山茶花开得平常,也不是多奇怪的花,用这瓶儿也太豪侈了。”
杜月薇伸出软软的手指,抵在颊边,笑意清浅:“我们园子里的花儿也美。昨日我看了几朵开得恰好,明天本想插了瓶给老太君看,但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仿佛难堪不该说,用心避之不谈:“再说,贡献给老太君的东西,那里敢随便乱来畴昔呢,老太君常日这么疼我,我还不拿出好东西,岂不是白孤负了老太君。”
常氏低头承诺,暗中嘲笑。杜月薇看母亲似有一番高文为,也不由得欢畅,转过身一味哄着老太君,满屋子又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
杜月荇也怯怯开口:“是,是的……问他们,他们只说管不着,花儿每日按份例送到各房,糟蹋的花儿也不是他们糟蹋的……”
杜月芷无法承诺,青萝忙摆出文房四宝,研好墨,洗了笔,推着杜月芷到案前。杜月芷拿起小笔,看着那晚茶花出了一会儿神,这才提笔划了起来。
杜月茹欲言又止。
灵珠挨个看了一回,笑道:“花真真都雅,配着瓶儿更好了。老太君目光就是好,如果我,绝对配不出来。”
灵珠?杜月芷脑海中浮起一张美丽灵动的脸,是惯常站在老太君中间的阿谁灵珠大丫环。老太君因不大在乎杜月芷,连带房里的丫环都不待见,冷不冷热不热的,倒是这个灵珠,别人有的,看她没有,必叫小丫环也给她筹办一份。常日存候有甚么想不到的处所,灵珠公开里也有一番提点的意义。
杜月芷问福妈妈:“青萝这么仓猝去送花,不知是送哪个姐妹的。”
人的心是最不会扯谎的,有人锦上添花,也有人雪中送炭,冷暖自知。
杜月茹听了,堪堪开口。老太君听着像是有事,看着杜月茹:“茹丫头,你快说,你大姐姐是不是受了甚么委曲?”
杜月薇忙起家,眉毛一皱:“四mm,不是甚么大事你就不要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