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氏和顺可亲,内里又慎重果断,杜月芷也不知为甚么,感觉她很亲热,大抵病中荏弱,不免把朱氏当作了依托。朱氏向来有手脚冰冷的旧症,杜月芷偶然间发明,为她写了一个方剂,调度了半个月,公然就好了。
老太君经她提示,往下看了看,便道:“你说的非常。刚才华得狠了,倒忘了她们。”便叫起,丫环们将主子们扶了起来。
杜月薇自负心受挫,万分刺激,又在杜月芷院子里大闹一场。
杜怀胤当晚就去见了老太君。
当初当初,若没有当初,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愁。老太君何尝不晓得一碗水端平才是正道,只是人都有私心,月薇是从小养在身边的,又有富甲一方的常家在背后做支撑,聪明嘴甜,小时还跟着她睡了好几年,夜晚常常被旧事折磨时,都是月薇在身边用小手擦去她的眼泪,娇娇软软,安抚哀心。
朱氏看着,又叫杜月荇:“五女人,扶着你姨娘些。”
且杜月芷生了病,他偶然理睬流言流言,每日只想帮mm养身材。但是他顾着上高低下的目光,不便去,便请了二mm杜月镜代他去。
老太君直视:“派的谁?”
“大夫人,你还在等甚么?!”老太君瞪着常氏。
杜月芷与二房靠近,因为靠近,说的话也多了些,朱氏这才晓得大房对杜月芷做了甚么,不由得气结。她住在侧府,不如何过问正府的事情,把杜月芷当作了半个女儿,私底下还是很方向她。
夏妈妈劝道:“公主心性仁慈,会了解您的,当初是她求的您,您送走三女人,是在帮公主,也是在救三女人……”
不幸成英没来得及再跟主子说甚么,就被拖下去了,杜月薇气得神采都变了,站在那边很恨看着杜月芷:“杜月芷,你现在对劲了,逼着我的丫环去死,你妙手腕!”
意即要把成英打收回去。成英是常氏教出来,放到杜月薇身边做贴身丫环的,这么多年悉心教诲,好不轻易成了左膀右臂的存在,现在打收回去,岂不是多年心血付之一炬?但是老太君这股气实在来得蹊跷,莫非是有人公开告状?常氏只得拿温言软语劝着。
于姨娘挺着大肚子,密切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,又向朱氏投去感激的目光。
成英捂着脸不敢哭,只一味叩首告饶:“奴婢错了,求老太君饶过奴婢这一回,奴婢再也不敢了!”
杜月芷还跪在地上,一脸安静:“姐姐,你沉着些,成英的事求求老太君,她还会返来的。”
“老太君,我曾向您赌咒,会把月薇当作亲mm,把月芷当作三庶妹,决不让月芷超出月薇去。这么久以来我一向秉承信誉,只要月芷过得好,我能够不见她。但您又是如何做的?月芷发高烧,病的死去活来,却连大夫也不让请!”
她还想解释,老太君制止了她,转头对杜怀胤道:“胤哥儿,你不消急,我不偏不倚,当初能给薇丫头一个交代,现在也能给芷丫头一个交代。你现在不要用心,用心筹办秋闱测验,内宅的事我来措置。”
二夫人朱氏抬眼看了看常氏:“大夫人好脾气,当家这么多年,甚么时候学会了包庇出错的丫环了?我可记得前几日将茶水泼在薇女人裙子上的丫环,还打了三十板子了呢。这丫环虽是一等丫环,但老太君为她生了这么大气,如果叫我,先打三十大板,关到柴房吊起来,不准给吃的喝的,再渐渐发落她。”
成英看了杜月薇一眼,杜月薇对她摇了点头,成英便对着老太君连磕了几个头,哭得梨花带雨:“三女人如果看奴婢不扎眼,大可奉告薇女人,要打要罚,奴婢任凭措置。又何必闹到老太君面前,还让抱琴辟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