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馨听得皱眉,干脆起家,“若你当真但愿我帮你,那你便听我一句实话:现在独一能救明公爷的,不是旁人,恰是皇后娘娘。”
“再说皇上的旨意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也应当晓得,来年夏天皇上是要秋狝木兰的,故此我们七月的时候儿能不能在京里还不必然,这么早支出那么远的事儿,又是为何?”
廿廿浅浅点点头,“那就不必了。只要这一年的孝期过来,能叫你心下安静些儿,那倒也是你们父女两个各自的福分了。”
廿廿和煦对舒舒道,“我晓得你是孝心的孩子,但是等你阿玛周年祭过了,你也要珍惜你的身子,多多保养才好。今儿瞧着你的神采,倒是不幸见儿的。”
雅馨最是晓得皇后是甚么性子,毕竟都是钮祜禄氏的格格,谁骨子里不是个狼呢!
舒舒又是愤怒,却又说不出口,尽管咬咬牙,“她这那里是为了我来的?她不过是为了我阿玛的周年祭!我阿玛当年也没少给她着力,她能那么顺本地拿下和珅、福长安,还多亏了我阿玛去!”
如朱紫、雅馨全都紧跟着廿廿的脚步来到。
“总归二者对你而言都是合情公道,端的看你本身个儿想如何选。”
绵宁悄悄闭了闭眼,“实在我真的不明白你……明显你是小额娘一家人,你本该是这后宫当中与小额娘最为密切之人。我本来觉得,有了你,能叫我与小额娘的干系更加紧密。”
“至于你说为了我……”绵宁深深吸一口气,“那便不要与小额娘难堪。我早与你说过了,一来是小额娘这些年对我的扶养之恩,二来也是现在情势,凡是小额娘与三弟那边有事,便会立时被人认定了乃是我的所为!”
舒舒仓猝扭过甚去,从速抹一把眼泪,“我们十六房,现在就剩你我两个了!你如何能向着她去,不肯帮我?我晓得,你家绵九阿哥刚进封了镇国公,你便承了她的恩,这便更加向着她去了!”
舒舒惊住,抬眸愣愣看着雅馨。
雅馨感喟道,“你说的没错儿,可恭勤公毕竟是你阿玛不是?何况她是皇后娘娘,恭勤公与她有主奴之份,那恭勤公替她着力,本也该当啊。”
“何况我阿玛不管是在步军统领衙门,对她阿玛;还是在銮仪卫,对她弟弟,全都叫她挑不出一个字儿来吧!”
舒舒叹口气,“……来岁老哥的事儿,传闻了么?”
雅馨点点头,“能不传闻嘛。我们家爷昨儿返来就跟我说了。”
“连皇后娘娘都肯如此纡尊降贵,你又那般端着,倒是何必?”
舒舒眼圈儿便红了,“可不是!现在你们又分府在外头了,进宫来一趟也不轻易,我这便更加驰念姑母……”
雅馨远远瞟一眼舒舒,待得近前各自见礼,雅馨低声对舒舒道,“瞧,我劝你不听,现在倒是皇后娘娘亲身驾临了,你便连主动去请罪的机遇都落空了。”
舒舒深深吸口气,抬眸望向廿廿,“……儿媳倒另有件事,想跟皇后额娘请个明白的示下。”
廿廿悄悄盯一眼舒舒,“孝道是大事,可你在宫里为二阿哥福晋,身份毕竟有别。故此在你阿玛的孝期上,倒有两种挑选。”
舒舒在宫里守孝,是有皇后惩戒她的意义,但是当时两边都是事儿赶事儿,才将统统都僵在了这个点上的。
廿廿点头,“嗯,你说。”
廿廿下辇一个一个亲身扶起,“今儿是恭勤公的周年祭,那今儿我们便只要家礼,不必拘着国礼了。”
“媳妇这一年来能在宫里为阿玛守孝,又何尝不是皇后额娘的恩情?儿媳这厢还要谢皇后额娘的恩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