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申明安既然已经撤职,那必然得有人来继任。但是如何那么巧,皇上选的这个继任之人,恰好是主理明安这个案子的刑部尚书、蓝旗宗室禄康!
“然朕于明安,亦非无先见之明也。上年明安曾奏请开采煤窑铜苗等事,朕彼时即觉其沾沾言利;嗣因欲请独对,夸耀欢畅,叠经降旨严饬,冀其悛改。”
军机大臣与刑部,共同向皇上建言,将明安发配到乌鲁木齐!
她叮咛四全出宫去传她的话。
只是禄康继任步军统领两日,军机处和刑部便呈上了对明安定罪的建议!
在皇后与她之间……阿哥爷终究肯选她一回了。
廿廿便伸手拿了起来,带着它,一起出门。
舒舒便眯眼望过来,“如何着,另有事儿?”
养心殿后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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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没有敢求皇上开恩的,心下最大的幸运是明安临时只是撤职拿问——丢的便临时只是步军统领这个差事,而没有关联到公爵之位和性命去。
舒舒顿时脸红,从速道,“……瞧阿哥爷您说的!莫非您畴前不是很喜好那拉氏么?再者我现在不便服侍阿哥爷啊。”
略微让舒舒内心有些膈应的是皇上选了人来继任步军统领。
皇上竟然觉着将明安给发配到乌鲁木齐都是便宜他了!
旁的倒罢了,那些人参、东珠的,自都比不上宫中早有的。唯独那些彩花席,因工艺是他们那边儿独占的,斑纹倒也新奇,廿廿便一件一件与皇上一起看过。
天子微微皱眉,“想来怕是晓得了明安的事儿了。”
“二阿哥福晋都这么说了,想来是不要紧……”辉发那拉氏好歹松了一小口气,从速去安慰老福晋。
四全给明安一家带来的舒舒的话儿,公然叫明安一家人都好受了很多。
舒舒闭上眼想了半晌。
四全便道,“实则福晋主子另有几句话,只是不便当着老福晋和贵邸一家子人的面儿说,临来时便叮咛我伶仃说给福晋听就是。”
月桂和月桐便从速给廿廿取来披风和手炉等,廿廿回眸,恰好瞧见炕上摊开的一块彩花席——那席子上的图案,正也是百子图。
“天然不是皇上,也不是他平素熟谙的那些人……”
此时才俄然感觉心生悲惨。
她能够信赖阿哥爷会在事发之前,提早给明安透点口风儿,叫明安做些防备的手腕……但是她毫不敢信赖阿哥爷会在事情已经闹到如此境地以后,还会替明安做甚么主去!
舒舒毕竟面前一片乌黑,旋即晕倒在地……
她忍不住想起乾隆爷对孝仪纯皇后的母家,生生将一家子辛者库下的汉姓人,一步一步地抬到了正黄旗包衣、正黄旗正身,再抬到镶黄旗满洲!
得了信儿的舒舒恨得咬牙切齿,“……我就晓得,我就晓得!我只是没想到,这堂堂宗室,竟也如此落井下石!”
“便是临时丢了差事,不过只是个步军统领,又能至于如何着呢?我们家的男人,代代皆能出将入相,不过一个步军统领,丢了便丢了。只要我来岁老哥还是一等果毅继勇公,皇上便是革了我来岁老哥这个差事,随后不久也会再赐给别的一个差事就是。”
就在此时,俄然外头鄂罗哩略带镇静地奔出去,跪奏道:“回皇上、皇后娘娘,撷芳殿方才送来信儿,说二阿哥福晋方才晕倒了!”
另有皇上对当今皇后的母家……一个连方剂都买不起的败落户儿家,一个高傲清建立二百年来几近没有军功、没有爵位、也没有甚么高官的房头,生生变成了皇后丹阐承恩公家,让她阿谁对带兵没甚么经历的阿玛当了京营的右翼总兵!
舒舒这想的是明安的福晋终归是星楼的堂姐,这会子她需求与明安福晋站在一起,便也需求适时向星楼示一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