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要上看起来是二阿哥要护着皇后娘娘,但是莫非皇后娘娘就没多留个心眼儿么?这时候儿三阿哥已经大了,间隔成年不远;而皇后娘娘更是多了个四阿哥啊!”
“如嫔,没想到你本日竟说出如许的话来!”
如嫔大口吸气,“嫔妾自进宫以来,一向受皇后娘娘照拂。嫔妾心下明白,这一来是因为若若的拜托,二来是因为皇后娘娘怜悯我从小身为长女的难处,三来――当然还更是因为皇后娘娘与嫔妾同为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!”
如嫔如被一盆冷水泼醒,统统的抵赖,统统还对将来抱有的希冀,这一刻都被浇灭了去。她抬头定定地看向廿廿,“……皇后娘娘,怕是早就想好了,就要趁着皇上刚离京的当儿,就要清算了嫔妾去吧?”
如嫔忙跪爬几步,上前一把扯住廿廿袍子下摆,“不是说和!狼群里的端方,如有仁至义尽还是不肯顺服的,那便该――群起而攻之,咬断了颈子去!而此事,不必狼后亲身脱手,自有下头的群狼着力!”
“你先前说的没错儿,本宫自进宫以来,在宫中所受过的绊子,倒大多数都是来自我们钮祜禄氏弘毅公自家人的。但是本宫便是再回击,却也从未想过要等闲同门操戈!十六房的雅馨,现在的绵九阿哥福晋,曾经是对本宫最为刁难之人,本宫暮年多少次几乎因她而遇了大难!但是,本宫却也并未要她的性命去……她现在,早已不再是畴前的模样,现在她已是本宫最喜好召进宫来拉家常的母家人了。”
“那如果方氏信口雌黄,非要诬赖嫔妾去呢?”如嫔的心如圆石,沿着山坡咕噜噜地滚下山沟去,深不见底,只能闻声那更加空空荡荡的反响。
廿廿没说话,缓缓坐直,一双眼澄彻如高天满月。
廿廿喝够了茶,眸光从茶碗沿儿上瞟了方氏一眼,看她神采都发紫,快憋过气儿去了,这才缓缓道,“叫星溪出去吧。”
如嫔紧咬牙关,却仍旧硬撑住了,盯着月桐嘲笑,“那你这会子就还能说出我甚么来?你自发得在我身边儿这么几个月去,你就甚么都晓得了?”
廿廿含笑垂眸,怜悯地看着如嫔,“不消了。本宫已经听你说了这么多话了,已是听够了。这会子本宫想平静平静,另寻个地儿伶仃听方氏的回话就是。”
廿廿徐行走出,如嫔在背面沙哑地喊道,“若我有事,等皇上返来,你又要如何向皇上交代?”
廿廿点点头,“你也跟本宫一起去,待会儿就劈面儿说给方氏听。要不然方氏这会子不在这儿,也不晓得你如嫔主子说过甚么,那对她也不公允不是?”
月桐说着莞尔,“实则,我早已想好了体例,人都挑好了,就算我还在如嫔娘娘跟前服侍着,我也有法儿叫旁人去替我盯着,用旁人的眼睛来寻着我想晓得的事儿。只是偏巧了如嫔娘娘竟知我所想,竟然就放了我在门外轻手利脚去,这便倒省了事儿去。”
方氏跪在地下,早已是头皮发麻,连气儿都没法儿普通喘了。
月桂都闻声停下脚步来,回眸看向如嫔去,且瞧瞧她还能说出甚么花儿来。
如嫔便笑了,“皇后娘娘就这么信得过二阿哥?若当真只是二阿哥福晋本身的事儿,那二阿哥如何会这么听二阿哥福晋的话了?”
廿廿按捺住心中波澜,安好抬眸,“你是想说,你跟二阿哥通过气儿?又或者,莫非是二阿哥找过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