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此,皇上还特别下旨,叫宗人府遴选宗室和觉罗当中曾经担负过大员的,且爵位和职位较高的,派往盛京管束和弹压这七十户宗室去。
皇上这一番行动,自也是为宗室生存着想,跟着人丁日繁,宗室人丁畅旺,这当中便大多数人并不能秉承爵位和世职,在朝廷中也得不到差事,故此并无生存能够依靠。此番送回盛京去定居,盛京因另有大片地盘,自可交给他们耕作,觉得养赡。
廿廿悄悄叹了口气,“倒是那些有爵位、有世职,在宗室当中颇具影响力的,且能够是近支宗派,更绝无宗人府把守之下的……倘如有如许的宗室想借机肇事的话,那倒叫人很有些防不堪防了不是?”
“她却总不肯听我的,不时说‘睿王府又是谁撑起来的?还不是她们二爷,另有我们三爷么?那既然二爷和三爷撑起流派来,那家里的事儿,那当亲王福晋的也该敬着我们两个当嫂子的才是”……”
因禧恩的身份有限,这位夫人见不到皇后、贵妃等,这便只到二阿哥这边儿来行个礼――毕竟禧恩元妻乃是佟佳氏,跟二阿哥福晋是一家子。
这些日子来,因为这件事在宗室中激发的各种动乱,也惹得皇上心下非常不快。积习难改,即使身为天子,能够施雷霆手腕,但是心下却不免生起有力和孤寂之感来。
廿廿又忖了忖,“皇上只把守这七十户,怕是一定够的。”
她抬眸,悄悄打量两位佟佳氏。
廿廿两手握住天子的手,“我晓得,如许的话,总叫皇上心下不免难过。毕竟这些有爵位、世职的,本是身受皇恩,如果他们如许的尚且还要肇事,那当真是叫民气寒了。”
禧恩新娶的福晋进内谢恩。是惠恩的福晋陪着一起出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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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暮年我就劝她,便是我们是当嫂子的,可儿家是端庄的睿亲王福晋不是?人家是当家主母,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啊,你好歹要事事都与她争个短长去呢?”
“皇上这仁举,上天自看着呢,列祖列宗也自看得明白。”
虽畴前那些年,皇上也有零散儿地将出错儿的宗室发还盛京居住的,但是那与眼下如许成为定规的安排总归不是一回事。畴前那些,一来是数量少,不过零散儿几家,而眼下一动就是七十户,加在一起就是数百人之多;畴前那些是因罪发往盛京和吉林的,有些待得赎罪期满,还能有回京的机遇,而面前这些,则是要送回盛京和吉林定居的,再不能回京的了。
天子叹一口气,“所幸上天、祖宗们必然明白我的情意。”
但是皇上如许一份苦心,却难以短时候便断根掉宗室后辈们两百年来养尊处优的积习,故此这七十户里能明白皇上情意的,竟是寥寥。
近几年,跟着洋人入内,鸦片也垂垂渗入而来。这几年来,皇上针对鸦片之事,连下严旨。便在前儿,皇上又传谕内阁:“自鸦片烟流入本地,深为民风民气之害。畴前贩子恶棍之徒,私藏服食。乃克日侍卫官员等,很有食之者,甚属可爱。沉沦荒淫,自趋死路,大有干系。深惑民气,不成不严行饬禁。”
绵宁福晋又皱了皱眉,“想必也是禧二爷为了保全大局。外头爷们儿的事儿,又那里是我们想得那么简朴?”
天子微微怔住,望着廿廿,有一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倘若他们出了京闹腾,倒也无妨;怕只怕他们要在临走之前,趁着尚在京中的机遇,偏要闹腾一番。到时候儿我们这一家子闹起来,岂不是叫天下百姓笑话天家去了?”
廿廿淡淡笑了笑,“皇上想,宗人府择定的这七十户,俱都是闲散宗室之家。这便自都是远支远派的不说,且并无爵位、世职,本身别说考个文、武科举,连个笔贴仕、章京、护军的也都有望……这便当真是上无祖荫,下本身也文不能捉笔、武不能拉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