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这个锅我背了![快穿] > 50.名垂青史的奸佞
退朝礼声压着皇上拜别的身影响起,反而叫朝臣们有些无所适从,各自怔了一阵,窃保私语着拜别,说得也不过是右相此番只怕难逃一死的闲话。
自从进入朝堂,陆璃就从未发过一言,只是傲然默立,双目似阖未阖,不知究竟有没有将那些指责唾骂听进耳中。
四十九级汉白玉台阶,昔日不过闲庭信步,落在重伤衰弱的身材上,却成了不轻的承担。
宋戎坐在桌前, 手里仍然攥着那张已经被揉皱的圣旨,夜风清冷,烛火也跟着摇摆不定。
疆场铁血磨砺出的凌厉气势被厚重华贵的纹路压下来,反而显出凛然不成侵的厚重严肃。可恰好是如许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,却又谨慎翼翼将外露的锋芒尽数收敛,眼里只余清楚直白的哀告。
宋戎收回将他敲晕的手臂,稳稳铛铛揽住陆璃有力软倒的身材,眼底显出歉意神采,手臂横揽,几近能隔着衣服觉出那具身材的滚烫。
宋戎起家,徐行踱到窗边,冷冽的夜风顺着窗缝灌出去,将胸口冰得一片寒凉。
平和得仿佛早已料定了这一去的结局。
可那人却像是涓滴觉不出疼痛似的,仍然不为所动地将衣物套在身上,乃至连眉眼都没有涓滴牵动。
生在帝王家,从学会走路说话那一日起,就要学勾心斗角,学权力排挤。
人已散尽,空荡荡的朝堂只剩下沉默的御林卫,宋戎深吸口气,探臂要将他抱起来,却俄然被陆璃握停止段。
才只爬了一半,总不能连朝堂都进不去。
皇上临时髦需倚重于他,按理不敢派暗卫入王府监督,可仍然有暗卫来了,只能够是为了阿谁被他抱回王府的人。
“右相!”
“右相与左相势不两立,不死不休。左相之女入朝为妃,也有诞下皇子,打压皇上也是普通。可陆家无人入宫,右相不涉夺储,他与左相势不两立,只需趁机拉拢太子略加恩德,不愁新朝锦衣玉食、无边吃苦。”
“不过一死罢了,再加一等,如果非要开棺戮尸挫骨扬灰,便也随你们。”
处心积虑,构造算尽,本来不过就是为了这么个结局。
迎上御林卫错愕的谛视,摄政王面色淡然,揽着人沉声开口:“右相病重,可否请先太医诊治一二,待病势稍作稳定,再入天牢?”
陆璃向来就没想过替本身留后路,手腕狠辣树敌浩繁,一起踽踽独行至今,乃至没留下一个知心交底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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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部尚书是由侍郎升上来的,因着还算刻薄的税收田策,对陆璃恶感总不及朝中官员。眼看诸臣你一言我一语,几近要将陆璃打入万劫不复之地,忍不住开口插话,悄悄递过了个转圜的台阶。
英挺剑眉更加蹙紧,宋戎目光愈深,落在那道立于班首的身影上。
“长进?”
天气将晓,寒意凛然。
苏时轻笑一声,终究开口,漫不经心肠落下目光,仿佛涓滴未曾将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放在眼中。
早已熟稔的刻骨恨意本能复苏,他恰是凭着这股恨意,才从未向面前这小我低头俯身,才终究从受尽礼遇的安排太子,熬到这万人跪服的九五之尊。
少年天子眼底藏着的阴霾狠厉,叫久经疆场的将军都有些心惊肉跳。宋戎垂下视野,几次策画着能够动手的处所,却俄然闻声仿佛有人在叫本身。
小天子还是给他留了颜面,没有当堂叫御林卫将他拖下去,较之明天几乎被塞进囚车游街的报酬,终偿还是好了很多。
宋戎接过圣旨,微蹙了眉坐直身材。
毕竟久居高位,面前人固然重伤,身上的气势却还是凝而不散,幕僚声音愈低,终究垂下头不敢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