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恶语伤人,这边柳闻儿却只是黯然神伤,惹得太后更加顾恤,对兰子希两人恨之入骨:“哀家看你这丫环年纪小小,嘴巴倒是毒得很,估摸着也是跟兰妃一起长大,一个坏脾气!”
太后目光慈爱的拉起她:“无妨,就当了了哀家的心愿。”对上柳闻儿的视野,她柔声说:“苏苏可情愿?”
看她纯良的模样,太后感喟:“苏苏啊,你这么心软,哀家怕你亏损……”柳闻儿将脸贴上她的手掌,笑道:“有娘娘的庇佑,苏苏不怕。”
太后眼睛横向钱来来:“闭嘴!贱婢哪是你能叫的?”
干脆柳闻儿暗藏苍鼎五年,大要工夫不是盖的。定了放心神,细细揣摩着画上斜倚傍晚的女子。
这“苏苏”遭此架空,看来的确不是百里家的人,放在母后身边也好。
稳了稳心神,她叩首道:“苏苏拜见皇兄。”
身为太后竟然对苏缪如此垂怜。柳闻儿都要感觉妒忌了。
柳闻儿拉着她的手,轻晃着撒娇:“娘娘哪的话,苏苏这不是陪着您嘛~”
看她两腮泛红,太后表情也跟着好了起来,摆手笑道:“好了好了,不逗你。”转而又嗔怒的说:“哀家还想着天子能安宁下来,现在做事也不跟哀家筹议一声,越来越没人把哀家放在眼里了!”
柳闻儿赞叹于太后沉迷的模样,部下行动不由一滞,让她一下回过神来,仓猝笑道:“你看哀家,一提及就没完没了了。”
太后顿时笑得面如春花:“好,好孩子,快起来。”拉起她,太后点头:“今后有你在天子身边,哀家也好放心些。”
太后刚一触及她的肩膀便让她一声惊叫,吓得她忙问:“如何回事?”见她咬唇不说话,太后狐疑顿起,拉开她的衣裳――一条长长的鞭伤印在她乌黑的皮肤上,触目惊心!
她笑得朴拙,让太后有些眼角发酸,长长叹了口气:“苏苏啊,只要你还能跟哀家说上两句,皇上是个不务正业的,你若能帮扶着就好了。”
幸亏太后对她赞美有加,被引出话题后更是滚滚不断起来:“是了,前人称其勾画表面和衣褶所用的线条如‘春蚕吐丝’般细致,如‘春云浮空,流水行地’般流利。《女史箴图》中更是保存了线条的连缀不竭、悠缓天然、非常匀和的节拍感。”
太后无疑有他,点点头:“这画出自顾恺之之手。”她细心打量一番,眼神沉醉:“哀家很喜好他的画。”
柳闻儿点点头。身在皇家,天然有很多逼不得已之事。
她咬咬唇,眼泪汪汪的昂首看她:“太后娘娘……”她这眼泪一掉,太后可心疼了:“傻孩子,哭甚么?”
“臣妾拜见皇上、太后。”兰子希微微一拜。太后摆手:“起家吧。今个这是如何的,这个点还来存候。”
苍成早已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起了点心,挑眉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?”
被他一打断,太后也装不下去了,责怪的瞪他:“少贫嘴,常日里不传你,你连存候都不晓得来做,还把你三弟派去那么偏僻伤害的处所刻苦!”
钱来来又不知死活的冒出来,趾高气扬的说:“太后娘娘怎能听她一面之辞?这镯子就是从她房间里找出来的,知良宫高低可都看得清清楚楚!”
看她惶恐不已,太后慌了:“到底如何回事,你跟哀家说清楚!”脆生生的声音又很不看氛围的冒了出来:“启禀娘娘,这贱婢偷了娘娘的镯子,还不承认!”
“要哀家的孩子都如你般孝敬听话就好了。”她原就是装怒,被柳闻儿一安抚,顿时转怒为笑。柳闻儿顺势自谦奉迎:“如果能当娘娘的孩子苏苏不晓得给多高兴呢,只是苏苏一介奴婢,不敢口出大言,只盼能奉养娘娘摆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