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不得不再一次叹道,这位爷对夫民气肠实在太狠了些。
他的屋子简练大气,书架上摆满了册本,靠窗的案桌上放了个青瓷花瓶,内里插了一株海棠,就是他从她屋里偷出来的那株。
朝堂上无人肯帮,杜芊芊拖着病体去求他,只换来“无能为力”四个字。
新婚之夜,揭开盖头后,映入视线的是他突然冷却的神采。
陈阙余站在桌前,背手而立,盯着海棠花看了好久,杜芊芊觉着是光芒不太好,她竟然瞥见他红了眼眶。
在以后,杜芊芊就没了认识。
结婚两年后,她怀有身孕,初为人父的陈阙余的脸上看不出几分忧色,她想,他大抵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。
好不轻易来了东院,杜芊芊又总忍不住要和他吵架,实在也不算吵架,充其量是和他顶撞。
小丫头说着便要落泪,杜芊芊感喟,无可何如的接过药碗,抬头一饮而尽,把空碗递归去,“真的好苦啊,下回给我拿几个蜜饯。”
三公会审后,定了贪污的罪名,举家放逐。
最气人的是,杜芊芊每次都还说不过他,只能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生闷气。
杜芊芊靠坐在软塌之上 ,手里捧着暖壶,葱白的面上有几分倦意,暗淡无光的杏眼朝窗外望了望,她道:“白术,明天是甚么日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