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覆应了一声,将守在曲廊转角处的两个小鬟唤过来听用,便与繁缕一同转进了耳房。
繁缕沉默了下来。
此乃太夫人之命,钟氏不敢有违,却又如何甘心就如许任林氏在西庐撒泼?
她是笑着说这些话的,并未显出任何担忧或惊骇,就像是打趣普通。
但是,本日林氏汹汹而来,带着太夫人的口信,倒是要去搜秦彦昭住的西庐,且还不准人提早送信,直接便将西庐的大门关起来,上高低下搜检了一番,最后更是网罗了一匣子秦彦昭写的诗文,说是要归去细查。
“能砸的便砸碎,能烧的便烧了,你与旋覆看着办罢,务必不留陈迹。”秦彦梨叮咛道,又怅怅地叹了一口气:“可惜事发得太早,倒不好胡涂弄过,如果再迟上个半年一年的,时候上便不大能说得清了。现在左家那边息了心机,阿志又留不下来了,倒叫人有力也无处使。”
她秀黑的眉蹙了起来,眉间清愁若梨蕊顶风,淡雅清幽。
她越说便表情便越沉郁,握着笔筒的手指骨头微白。
“女郎想得太多了。”繁缕感喟似隧道,看向秦彦梨的眸光中带着几分顾恤,“女郎身为女子,只每日读读书、做做针线便是。这些事情是郎君们该想的。”
萧家几近是秦家最大的依仗,但是,跟着秦世章的离逝,萧家人态度上的萧瑟倒是如此较着,实在令人齿冷,而左家……
她语声渐轻,还是一副轻愁浅虑的模样,只眸光深处闪着一簇阴暗的火苗。
“……三妹,那香囊须得尽快毁掉。那本是你从左四娘那边得着的,此次假借左四娘之名,展转交给了阿志,如果待两年后事发,事情天然好说,可现在这时候倒是太近了,府中正办大丧,门禁森严,母亲若想要查出何人收支,那是一查即知的,如果万一查到……三妹可就伤害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