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世秦素被掳至隐堂后不久,萧家便因连累到了桓氏冤案中,满门开罪,阖族男女皆未逃过大辟之刑。
托白芷粉面脂的福,当今这双手真恰是黑瘦如鸡爪、支零如鬼骨,不管捉笔还是拈针,都会予人一种屈辱纸笔、损毁布帛的奇特观感。
薛二郎知情见机,果是妙人矣。
次日晨起时,她的眉间便拢了一层忧色,朝食的那一溢米粥,她只用了一半便撤了下去。(未完待续。)
怀着这般心境,秦素这一晚思虑展转,睡得并不安生,好几次被恶梦惊醒。
“族学么……”她喃喃低语,唇边浮起了一丝含笑。
宿世时,薛氏耸峙不倒,一向撑到陈国灭国。依秦素对赵国天子的体味,兼并陈国后,对薛氏如许的冠族,他必会一力拉拢,而秦家若能与薛家紧密相连,想必亦能活到最后。
但是,谁也未曾推测,这百般繁华、万般光荣,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。七年以后的中元二十三年,桓家再度遭受没顶之灾,先是太子被废,一向站在太子身后的桓家遭圣上相忌,厥后不久,便有人出首告桓家通敌大罪,证据确实。中元帝大怒,对桓氏阖族处以大辟之刑,满门男女无一可免。
“阿栗,替我把画案清理洁净。”秦素提声叮咛道,又细心打量了一遍本身的手。
现在,萧氏族学已然办不下去了,秦素感觉,此乃天赐良机,附学于此中的秦家儿郎,刚好能够就此脱身,连带着全部秦家,亦可与萧家离得远些。
如果能够,秦素也不想张着这么丢脸手在别人面前乱晃。
彼时的秦素已经入了陈国皇宫,亦曾亲目睹过了那闻名的美女人――“白桓”桓子澄。厥后她听小宫女们群情,说是行刑那一日,桓子澄以木屐敲斩首石,竟敲出了一整首的《长清》。
但愿斑斓的那张快嘴,能够一如既往地管用。
当初设想与薛家同业,她也只算到了前两步。可现在看来,这一步棋实是回味无穷,直至本日仍可令她受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