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家的砖窑便设在壶关城外,因烧制出的砖非常耐用,向来便有壶关砖之称。
秦家居于青州,正属汉安县辖区,那杜家本就与汉安乡侯反面,如何会答应秦家在本身的家门口开窑厂?
钟景仁的眉头皱紧了些,沉声道:“那边的黏土不知何故,竟大不如往年,数量也少,成砖数便也跟着少了。”
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,神情有刹时的悲惨,语声亦渐低了下去:“……只是,这条路到底难走,我们钟家……便是一例。”
听得钟氏提及壶关,钟景仁的面色便有些发沉。他抬手捏了捏眉心,却还是抹不去眉间的那一抹郁色:“壶关窑本年烧出的砖,数量比客岁减了两成。”
钟景仁运营秦家窑厂多年,钟氏对他极其信赖。
壶关位于上都城外两百里处,附属于并州,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,民户不敷两千,县下只辖一城,便是壶关城。此城离着上京只要1、两日的路程,却远不及上京邻近诸县繁华,可谓瘠薄之地。
钟氏怔了一怔,倒是会错了他的意,遂苦笑道:“长兄之意,我自是明白。只是,那萧家却不大靠得住,亦不敷信。自夫主去后,那萧夫人只来过一遭,态度非常冷酷。现在他家中族学出了事,但是长兄也瞥见了,萧家底子就没想过来寻我们帮手,宁肯停了族学,也不肯开口乞助。如果夫主还活着,定不会如此的。”语罢长叹了一声,满面无法。
两小我寂静了一会,钟氏方安慰隧道:“长兄勿要烦恼,既是此人已经遣走了,丧失也不算大,倒是不必理睬。提及来,我恍忽听钟良说并州的砖窑出了甚么事,前几日/我忙着,便未及听你细说,现在倒要问问长兄,那壶关窑出了甚么事?”
钟景仁端起茶盏啜了一口,怅怅隧道:“小妹说得极是。本来壶关开窑,便是因有萧家说项,我们才拿了下来。现在这府中的环境倒是……”
一时候,两小我皆未曾说话,唯凛冽的北风时而掀起厚帘,将冰寒的冬意送入房间。
言至此处,他那双平和的眸子里,终是涌出了一丝怅惘,叹了一声,不复再叙。
钟景仁连日来为此忧心,闻言亦是满脸的无法:“以是我说,难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我已令钟良去了益州,看那边有无合适的处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