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女郎。”阿栗悄悄地应了一声。
此时她们已然步出回廊,自穿堂中行了出来,不远处便是角门,那守角门的老妪正立在门边,见了秦素便哈腰施礼,态度非常恭敬。
秦素笑道:“正要她到处乱讲才好。你明日便带她出门,最好挑一个门房人多的时候,然后你便将话题往钟母舅身上引一引,再往办族学的事情上引一引,记得话说隐晦些,别明着说。接下来就听她一人说便是。”
二人在西庐的院门处道别,秦素便扶了阿栗的手,踏上了那段长长的曲廊。
天然,若这动静公然能够令一些人闻风而动,那就最好了。
秦素没有别的要求,唯但愿来岁的黄柏陂更热烈一些。越热烈,变数就越大,也越有机遇将秦家挤出这块“风水宝地”。
这是她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下下之策。
“除此以外,另有何事?”秦素轻声问道,一面佯作四下抚玩风景,扶着阿栗转出了回廊,踏上了一小段石子路。
微凉的语声,似有未尽之意,袅袅余音未曾落地,那白麻的裙摆已经拂至了蔡妪的面前。
听得秦素所言,秦彦昭心中微定,点头道:“好,我这里有图册一事,六mm也勿要对人言。”
便在她说话的当儿,那一角白麻裙摆已然掠过她的面前,轻巧得有若一管白羽翩然飞过,待她再直起家时,面前哪另有秦素的身影,唯北风卷起灰尘与碎叶,扑了她一头一脸。
秦素垂眸看着脚下一递一换的木屐,暗自掐算着时候。
阿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,轻“咦”了一声,不解地看着秦素问:“真要带上她么?她可喜好到处胡说了,我怕她乱发言呢。”
此乃是秦素与阿承商定的切口,以天、地、人、木、草代指诸事,此中“天事”指的便是那几卷图册。
那蔡妪见了手里小指肚大的银块,一双眼睛先是睁得老圆,旋即便笑得眯成了缝,迭声道:“栗娘子放心,直管放心,统统都在老身的身上。”
想程家也是近百年的/士族,数代占有于青州,就算现在势不如前,亦非平凡人可比。以程廷桢的夺目短长,秦素信赖,他定然会千方百计扳回局面,而秦家身为左家最首要的姻亲,程廷桢应当会派人盯着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