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说神情便越是冲动,似是又想起那周伯明如何口若悬河、自吹自擂,又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说算准了时候、找准了地形,最后倒是一行人乱哄哄奔来行去,不但石头式微准,还几乎与左家那些人走个对脸。
程廷桢淡笑着摆了摆手,语声平平隧道:“这些毕竟是末计罢了,若非力微,我又如何会在这些小事上头争短长。”语至厥后,已含了多少自嘲,咧开嘴笑了笑,那笑容倒是苦涩不堪。
这个答复似是并未出程廷桢的料想,他摆了摆手,暖和隧道:“先生何罪之有?毕竟是我用人不精,险酿大错。还好先生见机得快,这才挽回了败局。”
程家毕竟势弱,万一真的搅坏了范、何两家的干系,对谁都没好处。程廷桢自忖是没有体例超出何都尉,直接与汉安乡侯说上话的。
程廷桢负在身后的部下认识地握成了拳头。
他们程家的机遇实在太少,此时不搏,只怕今后再难另觅捷径。
程廷桢这番话说得非常宽和,却更加令刘先生心中有愧,他再度躬身,自责隧道:“郎中令此话实令我汗颜。是我有眼无珠荐错了人,本觉得那周伯明可堪一用,谁知倒是纸上谈兵之辈,误我主大事,实是干才!”
刘先生忙举手加额,慎重隧道:“不敢,仆必经心。”
程廷桢点了点头,神情已然规复了方才的安闲,淡声道:“至于往汉安乡侯那边送动静一事,倒是不必再提,以免弄巧成拙。”
程廷桢垂眸盯着脚下的青砖,面上的神情阴晴不定。
现在他总算又在程廷桢面前拿回了第一谋士的职位,心中对周伯明实是恨得要死,只是顾及谋士风采,这才未曾口出恶言,私底下却将对方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。
刘先生微有些吃惊,忙躬身谦道:“仆不敢。此计实在仍有疏漏,亦有风险,那秦家乃是巨富,且郎中令又是官身,只怕……”
见他神情凄然,再一想程家现在的景象,刘先生便也沉默了下来。
闻听此言,刘先生神情微暗,躬身道:“郎中令恕罪。仆无能,至今未有动静。”
这动机甫一入脑海,程廷桢的神采便更加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