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好。”莫不离向着碳火笑了笑,顺手便将铜签与布巾撂在一旁,起家行至了中间的长案前。
廊下没有点灯,院子里唯星光如晦,暗淡而疏拓。
阿烈垂首道:“我已献计,主公做好了安排,不虞有误。”
他微俯了身,将两手虚虚按于弦上,蓦地左手一抑、右手一扬,那骨节粗大的手指便有若穿花绕蝶普通,矫捷得让人不敢置信,就这般腾空舞动了起来。
莫不离又寂静了一会,方又转首看向他问:“下月到差的动静,可确切?”
那翩跹的十指未触一弦,统统统统原应归于沉着。但是,他的行动倒是如此的纷扬狠恶、喧放肆狂。只观其形,那耳畔便似有千弦环绕、万音齐发,刹时间竟有金戈之声如裂帛断玉,又像是满室夜色被“哗啷”拨响,六合十方震惊不止。
莫不离神情专注地擦着铜签,半晌后,方吐了一口气:“费事!”他定定地盯着铜签顶端那一点固执的黑印,也不知是感慨于这黑印难擦,还是纠结于阿烈所说的那样东西难寻。
莫不离“呵呵”笑了起来,将铜签拿在手里漫不经心肠把玩着,那炉火的微光照在铜签上,偶尔闪过一道亮光,一如他冰冷的眸中偶尔划过的光:“奸佞?刚毅?”他像是好笑般地勾起了唇角,眸中坚冰若铁,语声却又轻如风絮:“我看是蠢才对。”
莫不离转眸看了他一眼,又盯向了碳火:“萧家太弱了,秦家倒是刚好……天意罢……”他叹了一口气,怔怔地入迷。
“是。我会择机向主公献策。”阿烈语声沉肃,此时的他看起来不似武人,倒有几分智将气度。
阿烈躬了躬身,退行数步,回身跨出了屋门。
那纵横北地的冬夜大风,对这所小院似是落空了体例,没有风铎、没有灯笼,没有树木花草,干清干净的院中乃至连灰尘都没有。那大风在这里落空了目标,除了偶尔掀起那面简朴的布帘外,便再也无计可施,只能徒然地收回降落的吼怒。(未完待续。)
阿烈垂眸看着脚下,平声语道:“是他们本身撞了上来,弃之可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