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斓那双矫捷的眸子转了几转,抬高了声音道:“我听朱绣说,太夫人正筹算着带百口人去上京,也是要临时躲一躲战事,趁便再瞧瞧上京的那些铺面和庄子。夫人已然得了动静,现在正预备着去上京的礼品,还叫人给二娘和四娘那边递了信。”
此事太夫人是晓得的,却并未去管。秦家本就是巨富,底子不在乎这几个铺子钱。
林家现在的景况极差,林氏的两个嫡兄皆是读书不成、性子懒惰的,自林氏嫁入秦府后,这兄弟二人便拿捏着林氏的生母,勒逼她叫林氏送钱养家。
看起来,宿世秦家拿到这几块地,乃是背后有人鞭策。那些眼红秦家财帛之人,还真是处心积虑得很,想来就算没有藏龙盘,也会有别的事情拉秦家下水。
(第一卷结)(未完待续。)
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。
帘卷东风,雨声潺潺,时而三两滴雨点落入廊下,打湿了那一片砖地。轻风吹动细草,几片不着名的花瓣儿飘了过来,在风里展转着、飞舞着,却似是承不住这潮湿的雨意,不一时,终是委落泥泞中。
她想起了阿妥与福叔。
那几块粘地盘,秦家竟然一块未得,全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窑主买走了。
“女郎女郎,我还听到了另一个动静呢。”斑斓笑得非常奉承,凑上前来轻声语道。
公然,进屋以后,斑斓乃至连口水都没喝,便凑到了秦素跟前,迫不及待地将才得来的各种动静,一股脑儿地奉告了秦素。
想到林氏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嫡兄,秦素眸色微寒,唇角却浮起了一个恬然的笑。
大妙,大善!
想来,林氏此际是喜忧掺半的。钟氏吃瘪她自是欢乐,不过,秦家就此出息锐减,于她而言却又是个坏动静,如果太夫人要减少府中开去,林氏自会少量多好处。
黄柏陂确切出事了。
秦素“唔”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林氏的生母本就是小户出身,怯懦脆弱,而林家主母却又是个贪财心狠的,林氏没旁的长处,待生母倒是不薄。为让生母日子好过点,她便悄悄将两间铺子交给了嫡兄打理,靠着那未几很多的入息,也算求来了几日安宁。
这景象瞧在斑斓眼中,便觉得她是为钟氏吃瘪而欢乐,因而便又添油加醋隧道:“女郎是不晓得,太夫人听了这事但是起火了呢,说西院夫人做事不周,这等事情还妄图瞒着,若不是太夫人早得了信,这会儿还被她蒙在鼓里呢。太夫人气得又犯了头痛症,传闻叫西院夫人归去思过三日,不准出门,还派了四个老妪去盯着呢。”
有了这位东篱第一使女在,府里的一应大事皆跑不掉。
真没想到,沈家竟然也入结局,真是既叫人不测,又在料想当中。
斑斓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甚么,秦素似听非听,视野转向了门前的那一幕青布帘。
悬于秦家头顶的利刃,终究去了一柄,秦素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。
何家如此性急,这么早便把本身摆上了桌面,倒还省了秦素一番手脚。且如此“福”地,只要落在薛允衡的手上,她今后的棋便又多了一步。再加上霍至坚其人,只要秦素措置恰当,今后的几步棋她都有得走,秦家与薛家的干系也会越来越近。
秦素含笑看着她问:“甚么动静?”
秦素垂下眼眸,极力掩去眸中的喜意。
真是彼苍有眼。
公然,终究他还是遵循秦素所料想的,不,应当说是超出秦素的预期,将那块地归入囊中。
这倒也确切很可贵了,起码在秦素的宿世,太夫人是从未曾罚过钟氏的,林氏倒被罚过几次,在秦素被人“捉奸”以后,林氏因管束后代倒霉,被罚思过七日。别的,斑斓的事情闹开来时,林氏也被罚过抄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