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先生说得很对。
就因为族中后辈残落,现在的钟家已经不能算是士族了,只能靠帮秦家打理财产度日。
就在几日之前,为了包下一间院子还两间院子,程廷桢还曾各式考虑筹算过。若非因秦家与他们同住一个驿站,他是断舍不很多花那一大笔包院子的钱的。
程家人手不敷,且这信来得毕竟诡异,贰心中始终存着疑,这约会到底去是不去,他也一向未下决定。
他拧起眉头,眸中划过些许烦躁。
固然这信不像是设下了骗局,那句“保君无悔”亦有着较着的襄助之意,但是,此人一向隐在暗处,就像是在一向盯着程家的各种行动普通。
钟家虽式微,这些年在秦家的照拂下,家底倒是颇丰的。而他们家程的家底,倒是已经薄得将近撑不住了。
程廷桢没说话,而是返身又回到案边,拿起信来,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,方沉声语道:“若说定约,那藏头诗与厥后那八字,并不难明。木槐为槐,此地本就多出槐木,成片的槐树林多不盛数。只是,如此一来便又有一难,这槐树林遍及沿路,驿站前后数里皆有,信中只说了时候与事物,却并未言明去哪一处的槐树林,莫非,还要派人去一到处地找?”
“莫非那约会之地,便是……柳花渡?”他不由自主进步了声音说,过后又忙将语声放低,面带讶然隧道:“莫非这信中所说的地点,便是柳花渡不成?”
他话音未落,刘先生便作势击掌,含笑道:“郎中令公然睿智,与仆所见不谋而合。此人所说的约见地址,必然便是柳花渡。”
而阳中驿站之以是能开得如许大,又有很多装潢清雅的院子,一是因为所处的位置亦极好,恰好连着几处要道,故自建成以来,买卖非常昌隆。二便是因了这柳花渡,以及那一面浩渺的湖景而得名,引来了很多过路客人打尖留宿。
此后数年,程家的后辈若想出头,只怕会更加艰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