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别说,自从这垣楼开了起来,他们这条街统统商户的买卖,一下子便好了很多,特别是酒楼与茶社,几近每天爆满,就连搭了蓬子在街边卖蒸饼的,也是每日蚀客盈门。
这也是东来福大街迩来常见之景了。
那小伴计便在内堂里撇了撇嘴,晃着膀子也跟了出去,目睹着他们家掌柜的正在卸门板儿,嘴里还在不断地说话,他乐得安逸,便靠在柜面儿背面往外瞧。
二掌柜也惊出了一身盗汗,拿白布巾擦了擦额头,又擦了擦后脖子。
那掌柜的正坐着喝茶,闻言不喜地白了他一眼,啐道:“慌甚么,这般急脚鬼似的,没一点模样。”说着又喝了口茶,尖瘦的脸上一片舒畅:“还没贴出来呢,再等等才气上客。”
每逢垣楼张贴微之曰的日子,便有很多百姓乃至于士族家中的仆人,跑到茶馆外头瞧热烈,此中那些士族仆人多是熟谙两个字的,再有学问一点儿的,的还会带了笔墨,将那布告上头的内容抄了归去给仆人看。
几个掌柜的一面忙动手里的活儿,一面便皆将视野投向垣楼的方向,还在不住地说着话,一旁果饼铺子的小伴计见了,眸子转了转,一溜烟地便跑回了内堂。
一旁的大掌柜此时便走了过来,打了个哈哈道:“就是就是,人家但是了不得的,我们如何凑得畴昔啊。”说着便向二掌柜使了个眼色。
二掌柜的忙点头躬腰地认错:“是,是,我一时没想那么多。”
凌晨的阳光洒在垣楼并不高大的门楣上,将“垣楼茶社”四字照得亮亮的。那匾额下的门板动了动,旋即便卸下了一块,一个生了半脸麻子的伴计,揉着眼睛呈现在了门后。
掌柜的一听此言,霍地便站了起来,一面吃紧地往外走一面便抱怨:“如何不早点奉告我?”说着又俄然顿了脚,回身问那小伴计:“帮我看看,我这衣裳领子可歪了?”
这声音一起,几家铺子的掌柜们便全都停下了话头,引颈望向对街。
“哎哟,你可谨慎些罢。”大掌柜心不足悸地跑了出来,看了看那落地的门板儿,啧啧道:“你这是命大,瞧瞧,差一些些就砸脚上了,到时候你这脚背还不得断?”他指着门板说道,一脸的后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