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一来便被秦素问到了埋没最深的阿谁奥妙,又或许是天生胆量过人,总之,现在的阿谷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惊骇不安了,说话也普通了一些,唯语声中的惧意仍如方才,想是回想起了被银面女子威胁的景象。
阿谷这一轮的挣扎未曾持续多久,很快便停歇了下来。
秦素眉尖微蹙。
“没有了。”阿谷怔了一会说道,语声略有些迟滞。
美满是筹议的语气,语声亦如平常普通清嫩温和,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受。
虽看不见她的脸,秦素却从她刹时绷直的身材,察知了她现在实在的表情。
阿谷冒死点头,急声说道:“没见过,女郎,我没见过她的脸,每次她来寻我,都戴着银面具。她予我了钱,叫我盯着女郎,还说我若不听她的,她就让我百口都死光。”
秦素对劲地“嗯”了一声,悄悄一笑:“这才像话。”语罢便又换了个舒畅些的姿式,挨坐于井沿边,漫声道:“现在我来问你,你可要好生答复。是谁派你来盯着我的?”
秦素冷声道:“若不想死,就好生挂着,不准乱动。”语罢,将剪刀大力开合了一下,淡然道:“你腿上统共有四根绳索,若你再动,每动一下,我便剪断一根。”
秦素勾了勾唇。
她的惊叫声方一响起,缚于她左脚的第二根绳索,便“喀嚓”一声断了。
秦素净淡地想着,将剪刀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,待井中声气渐宁,方语声轻柔隧道:“阿谷,我晓得你不想死,实在我也不想你死,只是要问你几个题目罢了,你若答得让我对劲了,我便拉你上来,如此可好?”
那一刻,阿谷蓦地便想起了很多事,很多好久之前不被她当回事的事,比如偶尔与六娘子眼神对视时,那种浑身发冷的感受,另有几次在偷窥的时候,她与六娘子撞个正着。
“我不动了,女郎……女郎,不要剪……我不动。”她压着嗓子道,再不敢大声说话,只怕声音一大便要牵动绳索,引得秦素动剪刀。
不过,她本能地感遭到,如许的六娘子,应当才是她真正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