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吕氏,便留住在沛雨园罢。”薛允衍淡然的语声传了过来。
听了这话,薛允衡倒也没有贰言,将袖中的信取了出来,一面便勾了勾唇:“本日才只初八,当真要提早看?”
他斜飞的长眉聚往眉心,复又重新伸展,持续往前行去,乌黑的衣衿被烛火映得微微泛黄,仿佛天涯破开云际的那一抹暗淡的曙光。
薛允衍看了他一眼,淡声道:“看信罢。”
薛允衡斜飞的长眉蹙了起来,清眸微垂,望着面前如豆的一星烛火,似是堕入了深思,很久火线道:“我总在想,如果吕氏族人死于地动,吕将军会如何做?广陵郡的局面,会不会有窜改?”
这话题非常高耸,俄然便从士族兴替、皇族辛秘,转去了国境战事。
如果真的要定时启信,阿谁傅彭绝对不会等闲将信交出来的。(未完待续。)
薛允衡怔了怔,旋即点头:“好。”
说完了这番话,薛允衡的面色已是沉冷如水。
“突发奇想罢了。”薛允衡语声淡然,蹙起的眉心却始终未曾放松:“方才说到桓、吕二姓,又触及前后两朝立太子之事,我便总忍不住去想,如果我们有救下吕氏族人,那么,闻听本身老母妻儿俱亡的吕将军,会如何想这件事?若我们此前的推断无错,他会不会是以……生出别的甚么心机来,比如……将这天灾视作……诡计,更甚者,他会不会有……更减轻烈的行动?若果然如此,那么,广陵那边会产生甚么?万一广陵守将虚位,代替他的,又会是谁?”
“两立太子,莫非……第一立,意在拉拢?”浓夜当中,他的语声如轻风,轻得只能让薛允衍一人闻声。
薛允衍淡墨色的长眉,略略向上一挑,凝在薛允衡身上的视野便显得沉实了好些。
寂寂语声,似是带着种游移,又像是心中早有推断,却踌躇着该不该诉诸于口。
“不晚。”薛允衍眉宁眸静,端了茶盏在手,微凉的语声飒然若风,“不但吕氏,‘十杀可’一案亦需彻查。此二族间,必有关联。”
寂静覆盖了房间,也不知过了多久,薛允衡微涩发冷的语声,才又再度传来:“有一件事,不知长兄有未想过,便是广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