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在忍不住想笑,但是又不敢出声,硬生生憋的身子一颤,这下可好,匕首一下子碰上他的鼻子,疼的飙泪。
云翡又羞又气,若不是手脚被缚,的确想要跳起来打人。陆源也窘的神采通红,但内心却又有非常的一丝甜美。
他身形颀长,身着一袭宽松的白衫,袍脚寥寥几笔划着水墨的青竹,发上别着一根沉香木簪,脚下是一双木屐。超脱出尘的打扮,就像是一名不食炊火的隐士,周身高低,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匪气,只感觉非常的清雅脱俗。
“瞧这打扮跟边幅,如何能够是丫头,八成是他的小媳妇。”
匕首紧贴她的腿,这个高难度的任务实在是叫他羞窘难堪的无地自容,夏天衣衫薄弱,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裤,他不但感遭到了她温热的体温,还闻见了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,和她袖管里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样,贰心跳失了控,头昏脑涨,两眼冒金星。
从紧致亮光的肌肤上看,他仿佛是个年青人,但一脸的络腮胡子挡住了下半边面庞,又看不出详细的春秋,仿佛二十,仿佛三十,也或许四十。
厅内的笑声突然愣住,这些人立即规端方矩的站到了门口,一副恭迎圣驾的模样。
云翡内心抖了一下,却还是笑的献媚非常:“庄主贤明。”
云翡的小腿上绑着布条,那柄匕首就插在内里。
眼下恰是晚餐时分,云翡猜想劫匪能够是见本身和陆源还未醒来,便先去用饭了,约莫一会儿工夫便会过来,但是陆源还在红着脸纠结磨蹭。
赎金?云翡陪着笑道:“庄主,实不相瞒,我是向来都城探亲的,但是亲戚搬走,我又遇见了恶人,若不是陆公子仗义相救,我现在已经落入了人估客之手,求庄主大发慈悲放了我吧。”
陆源冷冷道:“你想要多少?”
可爱的是,这些人一出去,不存眷陆源,全都齐崭崭盯着她猛看,并且毫无顾忌地当着她的面便群情起来:
云翡气恼之余,内心又松了口气,看来她猜得不错,这些劫匪的目标不是她,而是陆源。她只不过有些不利,被捎带着劫了。
云翡见他没有行动的意义,有点急了,时候紧急,那有机遇磨磨唧唧害臊扭捏讲究甚么非礼勿动非礼勿视啊,性命才是最紧急的,趁着这会儿没人守在跟前,从速逃命要紧。
她心道,这幸亏不是个女人,不然就是一锅祸水啊。但是,他为甚么要留着大络腮胡子?桃花眼和络腮胡,底子就不搭调嘛。审美妙上有点逼迫症的云翡,的确手痒的恨不得拿把菜刀上去,将他的胡子剃掉。
“小的名叫苏云。我和陆公子素不了解,因为路上走不动了,搭乘了陆公子的马车。求庄主高抬贵手放了我。”
轰的一声,厅内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云翡咬着唇点头,冒死忍着笑。
他咬住匕首用力往外拽,短促的呼吸热热的喷在了云翡的腿上,她本就怕痒,再一看他呲牙咧嘴咬着匕首的模样,那边另有阿谁狷介倨傲,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贵公子模样,的确就像是叼着骨头的大狗。
桃花眼里立即明显白白写了三个字:穷光蛋。他不再理睬她,俯身拍了拍陆源的肩:“陆公子别怕,我只不过是想要些赎金罢了,并不会伤害你。”
他摸着下巴,对劲地笑了笑:“这个夸奖比较特别,我喜好。”
那脚步声缓缓而来,让人禁不住屏住了呼吸。云翡平生第一次感到一小我的脚步声竟然能够如此好听,仿佛是清风里有人悠然地打着竹板,竟然生出踏板而歌的味道。
房门被人翻开,呼啦啦一下子出去十几个男人,清一色的玄色衣裤,乌泱泱地站在两人跟前,顿时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