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安扯了被子就盖在身上,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:“明日再说吧,现在换起来也费事。”
阿桃看着白玉安的倦的不可的模样,叹口气坐在了床边上:“好歹也将身上的衣裳换了。”
阿桃这时就道:“公子身上的伤的,确是奴婢从宫里接回公子时就有了的。”
她叫阿桃去倒了一盏热茶过来,等阿桃送过来,她手上捧着温热的茶盏,才慢吞吞的饮了一口。
“不然到时候恐怕还要扳连到了家里人。”
白玉安沉默了很久,才微微眯了眼,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眉头,再放动手时,脸上的倦怠便消了一二。
白玉安便道:“这伤是在宫里时就被划到了。”
手撑在膝盖上,白元庆的身子微微向白玉安那边靠了靠,短促道:“现在我传闻朝政都是沈首辅在打理,你本日获咎了沈首辅,今后你该如何办?”
白元庆等着白玉安开口等的焦急,见人总算开了口,竟是这般不咸不淡的一句,不由更急了些。
白玉安沉默。
白元庆半信半疑,又指着白玉安的腿道:“那你腿上的伤又是如何回事?”
阿桃手上的行动一顿,侧头看向白玉安道:“公子如何俄然说如许的话?”
白玉安无法笑了下:“阿桃不信?”
白玉安见着白元庆脸上的担忧之色,脸上的神采还是温润安好,也未暴露别的甚么情感。
白元庆听了这话就不由道:“本日这还是小事?”
“我明日还得上值呢。”
冒着热气的水雾扑到了脸上,神采这才微微规复了常色。
白元庆一走,白玉安的肩膀就垮了下来,长长吐出了一口气。
阿桃看白玉安这般,瞧着也的确是累了,且明日还要上值,早些睡也好,这才没有再劝了。
他这才点点头站起来,又对阿桃道:“好生再替玉安的伤口擦些膏药。”
她对着白元庆抿唇笑了笑:“堂兄不必担忧,彻夜我与沈首辅之间不过是有些曲解罢了,刚才我已与沈首辅说清楚了。”
和缓了语气对白玉安道:“玉安,如沈首辅这般的朱紫,你当真不成获咎了。”
盆中的水还是热的,热意从指尖染到满身,身子稍暖,擦了手就往床榻上走。
“那沈首辅身边的侍卫,为何要将剑指着你?!”
身上的寝衣脏了半点儿都浑身难受,但这会儿白玉安累的不可,脑筋还想着这几日的事情,翻了身就留了个清秀的背影给阿桃,恍惚不清的声音传来:“睡的着的。”
阿桃又冷静回过甚去拧了帕子给白玉安擦着腿上的血迹:“公子是因为顾依依么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没说话,见着阿桃擦完了药,就撑着扶手坐起了身子。
白元庆看白玉安说的这么淡然,内心这才松了些。
说着白元庆神采担忧:“玉安,今晚到底出了甚么事,我也好陪你一同想想体例。”
白玉安笑了下:“堂兄多虑了,彻夜的事堂兄无需再多想,还是快些去睡吧。”
”等在内里的侍卫觉得是我伤了沈首辅,这才拔了剑。”
起家去替人盖了被子,又去放了帘子,阿桃看白玉安动也没动一下,似是睡着了,这才回身走了出去。
床榻上乱糟糟的,且白玉安身上的衣裳也脏了,阿桃眼看着着白玉安往床榻上倒去,赶紧畴昔道:“公子还是等奴婢换了票据再睡吧。”
阿桃就问:“那另有甚么?”
“那可当真是惹不起的人物,刚才我在外头瞧见沈首辅出来时的那神采,我都吓到了。”
阿桃亦沉默。
“那沈首辅脖子上的伤是哪来的?你身上的伤又是哪来的?”
这失实有些分歧常理。
白元庆看白玉安低垂的神采确似倦怠,那眼底暗影微深,又看外头这夜深,确切不便再留。
白元庆却俄然又想起一事,沈首辅这么半夜里跑玉安这里拿东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