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忍心打搅了人,阿桃又悄悄退了出去。
那声音好似有些哑,又疲又倦,阿桃听着就感觉公子这会儿应当是极累的。
白元庆看到白玉安也是一愣:“昨晚沈首辅的人,不是过来讲你在沈府过夜么?”
“玉安你是何时回的,如何又从后院过来?”
那眼睛好似比之前肿了一些,那唇畔上似布着一些她瞧不明白的陈迹,又想到刚才瞥见的那脖子上的红痕,阿桃更加迷惑公子昨夜到底在沈首辅那边做了甚么。
他叫人提早在那放了灯笼,白玉安归去好歹路好走些。
迟了便迟了,也没人敢说个不满。
她悄悄喊了两声,没有人应。
她是有过担忧,但又想起公子畴昔要说的事,或许是要说的久些。
白玉安无法推了推阿桃:“阿桃,再说下去,水该冷了。”
她吃力撑了起来,只看了阿桃一眼,又瞧见外头亮了的天气,踏了鞋子就往浴房走。
阿桃轻声走畴昔,靠近白玉安小声道:“公子,热水好了。”
瞧着像是一夜没睡的模样,莫非昨夜与沈首辅说了一夜?
阿桃赶紧走了畴昔,坐在床沿上,看着白玉安惨白的面庞,又去摸白玉安露在外头的手指,竟是发凉的短长。
今早又看公子这番场景,她的内心也跟着慌了慌,莫非顾依依真将公子的事说给了沈首辅不成。
白元庆便没有再多问,点点头叫阿桃快去。
他又看了看白玉安身上的袍子,上面脏兮兮的尽是湿痕,又看向白玉安纳乱糟糟的头发,眼里的迷惑更甚,起家上前几步想要再看清些。
说着白玉安也不等白元庆有甚么反应,侧身就掀了帘子往里屋走。
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后,到了门口时,白玉安却俄然转头对阿桃道:“你就等在外头就是。”
阿桃摇点头:“公子许累了,这会儿我去给公子烧些热水。”
这边白玉安仓促回了院子,一进到前厅里就看到白元庆正坐在椅子上挑灯看书。
阿桃瞧见白玉安脸上露了笑,内心不知如何松了口气,忙道:“那我等公子沐浴完了就去给公子买去。”
“只为我拿身洁净衣裳挂在屏风上就行。”
正想再叫一声时,被子里才蒙蒙应了一声。
长松站在门外瞥见白玉安从内里一脸蕉萃的走出来,又见了那混乱的束发,内心头微微愣了愣,又赶紧垂下了头。
阿桃愣了下,想着莫非是这会儿久睡着了?
说罢,头也不回的回身就走。
白玉安摇点头:“你现在去就是,我沐浴完了恰好能吃上。”
往先即便不高兴了,问问也能说话,对身边人也没生过气,温声细语的,本日这般场景还是第一次见。
阿桃在中间看的也是一脸惊奇,讶异道:“公子,你如何成了这模样?”
阿桃惊奇不定,这时候问公子也不可,只得从速出去烧热水。
阿桃这才罢了,犹踌躇豫走了出去。
真是个倔脾气。
“且我也饿了,想吃牛乳酪了。”
白玉安听了阿桃的话不语,拉了被子就盖在脸上埋头出来。
白玉安忙后退了几步,扯了嘴角笑道:“路上太滑摔了,堂兄且先看书,待我出来换身衣裳。”
一向到外头天亮了,有些时候了,阿桃这才挑了帘子出来叫人。
沈珏不在乎的嗯了一声。
她立马担忧的问道:“公子如何了?”
她还没有问话,就听白玉安倦懒的声音:“先别问我,且先去烧些热水,我想沐浴。”
白玉安不看沈珏,后退一步就对着沈珏作揖:“下官待罪之身,当不起沈首辅相送。”
沈珏晓得白玉安重仪容,也晓得人不会束发。
她弯下腰谨慎去掀了被子一角,就见到了里头还闭着眼睛的人。
本想帮帮人,但人涓滴不承情,即便将头发束的实在没法描述,也不要沈珏再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