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许降落冷肃的声音,像是千斤重的压下来,又像是轻飘飘简朴的一句话。
“也好也好,全都来看我的笑话,看我究竟养了如何一个孽障出来。”
说着门上的撞门声更甚,直到外头丫头的惊叫:“夫人头破了,别撞了。”
白同春现在目色里尽是红丝,刚才压抑的肝火现在全散了出来。
白玉安俄然有些心慌,转头看向父亲。
他点头:“我都羞于提起……”
白同春身形晃了晃:“我平生为官朴重,却养出了这个孽障,他死了,我跟着死就是了。”
不安越来越甚,白玉安大略已经猜到了甚么事。
耳边的鞭子声不断,忽远忽近,脑中都有些思虑不过来了。
白玉安已被鞭子打的趴在地上,连哼都哼不出来,背上早烂了一片,浑身汗涔涔没一块好肉。
白玉安指尖动了动,连昂首的力量都没有,喉咙里尽是铁腥味,后背上每挨一鞭子,都像是在生生剥开皮肉一样。
这一声澎湃有力,如一幢钟撞过来,吓得白玉安一下子就跪了下去。
只感觉那疼痛入了骨髓,想要咬断了舌头死了去。
白同春身材几欲站不稳,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白玉安,总算扔了手上的鞭子。
“我倒是说你甘愿违逆我也不肯结婚,本来是私底下做着这等龌蹉事!”
外头李氏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:“你要打死了她,我也不活了。”
“孽障啊……”
”孝子,还不跪下!“
白同春说着就跨出了门槛,只是还没走两步,身子就直直栽倒了下去。
白玉安咬着牙,解释的话在梗喉咙里吐不出来。
阿桃早听不下去了,赶紧就去请夫人过来。
鞭声从关门以后便没有停过,一声声震的连内里站着的小厮都有些腿软。
不然今晚这场要闹的不眠不休了。
只是下一秒内里的房门被翻开,白元庆站在门口,看着门外站着的白玉安愣了愣,随即错过眼神就跨过了门槛。
统统叮咛好了,李氏才看向屋内已经成了血人的白玉安,身下一摊血迹,一动不动,仿佛已经死了。
“你死了也好。”
”从小让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。“
跟着门外的回声,身后的门被啪的一声合上了。
白同春怠倦的闭眼:“你可知这孽子在都城做了甚么丑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