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寒天的鱼能出来才怪,这两人竟不冷的么。
温长清从桌上拿起一壶温好的酒,往白玉安的杯子里倒了一杯笑道:“这是梅子酿的果酒,不醉人,玉安,你尝尝。”
她也被面前气象看呆了,不由转头对白玉安道:“公子,我们下去看看吧。”
阿桃与魏快意天然也就跟着一起去了。
温长清笑了笑,又给白玉安杯中倒满,说道:“后日我筹算去池州一趟了。”
阿桃不解白玉安的意义,觉得白玉安还醉着,就轻声道:“公子,该回了。”
阿桃不睬白玉安这些醉话,让魏快意过来将白玉安的身形扶好,免得待会摔了。
温长清便苦笑:“不怕玉安笑话,我还未见过未婚老婆的模样。”
这一场除夕,两人对着雪月喝酒,聊起这一年来各种,竟说了很多话。
温长清一愣,随即也跟着笑了下,两人杯盏相撞,皆叩了心弦,各有苦衷。
“只是我游学,陈家女儿又体弱,一向也没见过。”
阿桃瞠目结舌,看两人兴趣勃勃挽着袖子果然在水里捞,就如在看两个傻子。
醉眼迷朦里,她启唇喃喃道:“飞雪铺地白,银花十里开,歌乐欢愉夜,燃灯与昼同”
两个回不了乡的外村夫,相聚在一起也有几分安慰。
岸边上占满了人,皆看着花船上燃放的烟花,每亮起一朵,便是长长的赞叹声。
“今后温兄便有人在侧伴随,应是恩爱应长天,两不相疑琴瑟在御。”
劈面的酒楼上,沈珏冷静看着人群中那道白衣身影,又回过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都是这般年纪了,行事竟然也同孩童无异。
就像是置身于纸醉金迷的梦境里。
中间阿桃拉着白玉安,镇静的指向夜空:“公子快看。”
白玉安的行动一顿,看向温长清:“那这婚事是如何定的?”
出去叫了两个丫头过来,各扶着白玉安和温长清站了起来,再看两人,皆是醉了。
温长清笑着点头:“说来忸捏,我已过了二十五,之前未考取到功名便一向拖着婚事,现在我不能再拖着人家了。”
白玉安被冷风吹熄了些许醉意,嗯了一声跳下了马车。
她看他虽是笑着的,但眉宇间竟少见的有无法,不由脱口道:“看来温兄并不对劲这场婚事。”
马车内的白玉安靠在阿桃肩膀上,嘴里另有酒气,喃喃道:”果酒难喝,如何喝一杯却想再喝。”
两人对坐在院子的后院茶馆里,茶馆的劈面是假山川池,两边种了几树梅花,侧头便可抚玩院中雪景。
客岁登高楼上的意气风发犹在,两人也没这般猖獗饮过酒。
白玉安看着面前的杯子,端起来闻了闻,有一股泠冽暗香,便在唇边抿了一口。
她又喝了半杯,看向温长清道:“的确有股果香。”
“我家是珺南商贾大族,以是与陈家两家来往频繁,婚事天然也定下了。”
白玉安冷静饮下一口酒,敛了情感才道:“姻缘既已定下,温兄何必再想这些。”
但是酒水过喉时温润,没有之前的酒味浓烈,在如许的夏季里喝几杯暖身子,也是无伤风雅。
这一场不夜天,浮生若梦,白玉安借着醉意,莫名微微湿红了眼眶。
白玉安趴在车窗上,眯眼看着内里亮彻天涯的炊火,又看着岸边的十里长灯,不由伸脱手指去接内里的白雪。
“玉安先恭喜温兄了。”
除夕夜里,白玉安带着阿桃和魏快意去温长清家中一起过除夕。
白玉安有些错愕的看向温长清:“温兄要结婚了么?”
淡淡苦味中还带有一丝酸甜,白玉安感觉并不好喝。
将杯中的酒饮尽,温长清侧头看向室外的雪景道:“前些天收到了家书,之前家中给我定了一门婚事,池州治中陈家的长女。”
茶馆的四周立着烛火,两边都放着火盆,小几上放着小炉子,正哗哗冒着热气,煮着鹿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