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似有混乱,明显有人在此过过招。一番环查后,马章说道:“看来白大哥已跟那贼子交过手了。”张善点头接道:“是啊,并且那人,明显已经逃了。”
身后杀戾紧至,入闯之人不得已只能错身闪避。脚下一错,身子移闪,气味稍顿,却给了身后白泽远近身的机遇。足劲猛发,人已上行欺身,探手直攻,白泽远直接朝对方太渊穴攻去。
在这世上能这般肆意取人道命的,除了阳间的阎王,就只剩下阳间的百鬼窟。
佛手十八粘,如果得粘必得遭擒,任谁也是难逃。只是本日这夜闯六扇府一身夜行的女子武功明显不是他之下,且对于他的武功非常清楚。
见血封喉的毒镖,本日擦身而过,放镖之人较着想要他两性命。而那脱手想取别性命之人不是旁人,恰是害其卧榻近月,尝尽剔骨销魂巨痛的祸首祸首。
无事得闲,便夜潜别人居处打发时候?何人这般无聊,能无聊到这般境地?
半夜招魂幌花开,四更阎王取命来。
江湖上闻者色变的邪魔妖女,当日这幅身子的原仆人就是在追捕她归案时身负重伤,险着丧命。当日之事,他自诸事不知,不过能将这幅身子的原仆人伤至那等境地,明显这百鬼窟的窟主绝非浅显邪魔所能定论。
百鬼窟吗?
如此答回,白泽远自是不信。女子笑趣时他已暗下作备,就在他筹办寻机脱手时,院子东处俄然亮现火光。火光照荧,而后杂吵声渐近传来。
手上用力,抬手朝着火线那人身背射出。虽只是几片薄可随风的绿叶,可在白泽远内劲的差遣下,去势也带戾杀。
人刚跃出窗,方才出响之处早已无人,当即环目巡查,白泽远眼尖瞧见一道黑影闪游朝着园中潜去。当即迈身追去,脚下发挥轻功紧随夜潜之人。
离窟主。
武学。
如果彻夜拜访之人真是世人猜语中邪可成魔的百鬼窟窟主,那为何他会感觉那人。
无疑了。
对方笑着说道:“没要事就不能来吗?莫非你这地儿是皇宫后院,就不兴旁人闲得没事上这儿逛逛看看?”
“白大哥,莫不是,百鬼窟?”
金制的夺命镖,单凭指上之力便毁其本形,而那有本领将具有这等才气的他伤得如此之重的百鬼窟离窟主,自不会是个能等闲打发的无能家伙。
心中思事,手中仍旧捏持暗镖,两指隔着绢帕悄悄黏揉,突着指上施力,只觉指捏之物挤陷,待移开两指时,那原呈梅樱之态的毒镖已成一块受压无形的废铁。
待这女子隐入黑夜中,东侧闻声而来的衙役也赶至,手落第着火把仓猝赶到白泽远身侧,王德问道:“白大哥,出了何事?莫非有贼半夜闯六扇府?”王德话音刚落,蒋山和马章已举火把看查四周。
质询的问,对方没答反而笑着问道:“那你又是何人?”
百鬼窟。
女半夜潜之事,明显已叫六扇府发觉。
佛手十八粘,此乃白泽远成名武学,其以擒拿为主,又因只为擒人素不妄伤别人道命,而得江湖人赠一佛手之称。
娇声迭迭,质疑的话对方回得牛头不对马嘴,逗趣的调笑,纵是隔了一层面纱也仍可清楚听出女子话中透隐的邪邪坏意。全然不理睬白泽远语中所带不满,夜行女子那副吊笑的模样,倒真像无事得闲随性突入别人家后院闲逛仅因纯真寻趣。
百鬼窟。
对于所谓的绝顶武学,之前的他一向感觉那就是别人编排挤来哄人的,世上哪存内力,那些招息之间便可取人道命的事都是瞎扯出来哄人的。可当他醒来,宿存在这幅身材后,所经之事却一件接一件颠覆他多年来一向觉得的理所该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