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慈起先大怒,回身要再冲出去,到了门口,又硬生生地愣住脚步,渐渐地转过了身。
但这一趟,在他结束了巨野之战,回到东郡后,关于战事的最新动静,却还是逗留在半个月前收到的那一则上:因为气候卑劣,魏劭和幸逊乐正功的北伐联军,持续对峙于黄河古道一带。他处于优势。
刘琰当日曾冒险救幼帝离开虎口逃出了洛阳,不料路上幼帝因病重驾崩,随后才被王霸董成等汉室旧臣拥为新帝,是为汉室正统之君。
乔慈起先并未多想。
此事天下人尽皆知。
乔平对长兄对峙不认比彘为婿一事,也是颇多无可何如。
乔慈大怒,奋力闯关,冲到天井,却被暗中设下的马绊绊倒给抓住,再次关了起来。
但损及目力,他也始料未及。
“伯母,这几日到了出了何事?你奉告我!”
乔平再也忍耐不住,勃然大怒:“兄长之言,我不能从!兄长既把话说到了这境地,我便也直言了!兄长俄然决定投效刘琰,应是认定魏劭此战必败,怕幸逊今后追责,这才急于要和魏劭抛清干系,以表明净吧?当初魏乔两家联婚,本就出自兄长之意,现在稍有风吹草动,兄长便背信弃约,这等行动,与墙头之草有何别离?”
乔慈两只拳头骨节捏的格格作响,胸膛狠恶起伏,勉强控住情感,点头道:“多谢伯母奉告,我稀有了。伯母请快拜别,免得要受指责。”
丁夫人摇了点头,慈爱地抚摩了下乔慈的发鬓,道:“放心吧。老东西虽早和我没了伉俪情分,但料他也不敢当众痛下杀手。等出了城门,你自管逃脱便是。”
但很快,他便起了狐疑。
丁夫人长叹一声:“老不死的听了张浦之言,投了刘琰!阿谁刘琰本日就在家里!”
军士被驱,垂垂又围了上来。
且满是伯父那边的人。
他派出探子,每隔几天,就会有关于战事的最新动静通报到东郡。从无耽搁。
乔慈狠狠地盯了张浦一眼,从席间起家,回身便大步出了宴堂。
乔越内心焦心,方才喝下去的酒水,仿佛俄然在腹内翻涌转动,烧心镪肺,额头后背,瞬息间,竟就热汗滚滚。
乔平便伸谢。
乔慈喝令开门。
寿堂里顿时鸦雀无声。
何况现在,她还将近有孩子了。
两兄弟间,平常虽因持见分歧,常有争论,但现在,见长兄言辞间颇多诚心,想这些年来,磕磕绊绊一起艰巨,本身费经心力苦心运营,本日总算初见服从,乔平内心不由也生出颇多感慨,躬身道:“兄长勿折煞弟了。若非兄长诸多包涵,凭我一人之力,又能做的了甚么?弟当敬长兄一杯才对。”
……
张浦再为他满杯。
乔平道:“兄长勿怪。慈儿受过绿眸将军拯救之恩,此番兖州解难,他又多有助力,见他却连东郡城门都未得进了,方才喝了几盏酒,想是内心一时不平,这才有所冲犯。归去我好好和他说。”
乔越亦大怒:“你竟敢如此和我说话?你眼中可另有我这个兄长?你莫忘了,我才是乔家家主,兖州刺史!”
乔平忙出言:“兄长美意,我代慈儿心领了。左都侯之女,慈儿恐怕攀附不上。左都侯的美意,兄长还是推了为好。且彻夜大伙可贵同聚一堂,也不宜在此参议此事。大伙自管吃酒便是!”
“我和我伯父说话,你是何物,也来插嘴?”
“伯母不懂何为天下大事,只晓得老东西听信张浦投了刘琰,应是遭你父亲反对,遭他算计了!兖州已被刘琰所控,常日服从你父亲的家将,昨夜连夜都被撤换。你千万不成打动,等逃出去处你大姐夫报信,叫他来救你父亲!不然再迟误下去,我怕你父亲要出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