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的设法杜氏先前便隐有所觉,只是伉俪俩平常并未谈到这个话题,本日借此机会,杜氏也有话说:“女人家的,又不消像男人普通出门讨糊口,哪要得了这很多主张?便是脾气火爆些,也须有个度。把人家小男娃压在地上打,这也太蛮了!传出去,名声也不好听哪。”
他眯眼将这娘三个一瞧, 游移半晌,点着江月儿和杜衍确认一遍:“是他们两个?”
孟柱子爹娘探听到拯救仇人的住处后,领着一家人非常来谢了江家几次。厥后孟柱子还伶仃找江月儿玩过几次,江栋对这个剃着大秃顶的男孩子也是极熟的。
在登陆绕路去孟家大门的路上,她还揣摩着:要如何才气给小蛙找媳妇呢?还是给小蛙找相公?
江月儿摇点头,孟柱子便聘请道:“那你到我家来看吧,我娘和我姐姐还在挖哩。”
江栋哈哈一笑,将藤上几颗半青带紫的葡萄全剪下来:“那都吃了,让你好好甜甜嘴。”
他们俩不是最爱凑这类热烈……江月儿没空揣摩那两兄弟,孟柱子已经领着她找到了一只青蛙。
杜氏的被卧晒得差未几了,院子里的江月儿果然不见了踪迹。
江月儿刷地一扭头,看向江栋:“爹——”
采莲子?
江月儿吃了一惊,不信邪地又加了几把劲,最后,那笔歪了歪,“永”字最后的那一捺便走了势。
因为池水不太深,孟家爹娘就脱了鞋袜在池水里摘莲蓬,孟柱子就问江月儿:“月姐儿你看甚么呢?”
杜氏有点舍不得:“酒倒罢了,怎地还要送火腿去?”一条火腿可另有十多斤肉呢,家里也不是顿顿吃得起肉的人家。
她现在也只是强忍着,勉强笑道:“我不怪你,你又不是成心的。”说到前面,还是没忍住,扁了下嘴巴,怕他不安闲,又忙作出个笑模样去看他。
杜氏瞟他一眼,摆好碗筷,一语不发。
出门时还问一句:“月丫儿本日不送阿爹啦?”
杜氏眉心一跳, 严家二小顿时来了精力:“爹,就是他们俩打的我和弟弟,你快帮我们报仇!”跳起来一左一右将个穿枣红绸衫的雄浑男人围住。
两岸垂柳依依,偶有轻风吹过,送来阵阵荷花香气。
再说江月儿,一出门就有个豁了牙的女娃问她:“月丫儿,你家葡萄熟了?”
江栋弹她一下脑瓜嘣儿:“就晓得你只惦着这个。”撵她下床:“快让你阿娘把头发梳好,看这披头披发的,不晓得的,还觉得是小疯子来咱家了呢。”
“啪!”
杜氏:“……”以是真不是女儿主动欺负的人家?
江栋一揉脑袋:“是了,另有阿谁小祖宗!”
因着盛暑难耐,江栋怕女儿晒出病来,严家演武场早不准她去了。江月儿日日被关在家中,临着水的木楼又是溽热难当,江月儿经常半宿半宿的睡不着,还被热出了一身痱子。江栋看她热得不幸,想着本身早上乘船去衙门,坐在船头上另有丝冷风,便在数日前带着两个孩子出门送他去了一趟衙门。
她给江栋斟了盏花雕,将白日的事情说了,最后道:“女孩子家还是当贞静和婉些,月丫儿性子一贯有些虎气。先时她小,我们便没有狠管,现在不留意,她竟敢连别人家孩子也打了,那还孩子还比她高小半个头呢。我左思右想,感觉她的性子得扳一扳了,不然再大些怕更调皮难管,便打了她几动手板子。”
杜氏闷闷道:“我本日打了月丫儿,”略顿一顿,又道:“另有衍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