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惑之年的东赞帝是一个喜好温馨的美女人,他二话不说,这便遣退了身边的几个嫔妃,而后告急召来了他的亲信大臣们,命他们敏捷寻出对策,处理这桩可大可小的破事儿。
偶然间,厉无刃本就不错的名声又爬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
用脚指头想都晓得,定是那些恬不知耻的东赞人搞的鬼!
“咳咳……你说……你说,蜀国的太子要娶我当侧妃?”肖涵玉顾不得洒了一手的茶水,含着咳出的眼泪,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侍女。
孰料,一臣子话音刚落,摸着胡子浅笑的赞帝就面色一改:不对啊,南边的阿谁,传闻已经病得连爬都爬不起来了,你给他送俩美人,这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――刺激他吗?
东赞的天子半辈子庸庸碌碌,所求之事,不过是美人相伴、歌舞升平,幸亏他虽脆弱无能,但到底还是个讲事理的人,传闻此番闹剧是他们家的子民先行挑起的,心知那群刁民赋性的赞帝也是一阵心虚。
是了,彼苍有眼,何其不公,想那赞国的天子一发一个准,二十几年来,膝下已有近三十个孩儿,但是他们南蜀国呢?父皇的孩子,除却已嫁的长姐、早夭的二姐以及已故的二弟,就只剩下他这个太子另有阿谁少不更事的小弟弟了。
可惜,两国边关的民风向来彪悍,加诸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――这一次的事件是当真叫人不堪忍耐,是以,在愈演愈烈的肝火灌溉下,浅显的打斗不久便顺理成章地进级成为一场小范围的战役。
亲信们赶快又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:有了!咱东赞国啥都缺,就是不缺公主。皇上您雨露均沾,恩泽无量,早就令各位娘娘为我皇室诞下二十多位皇子、皇女,不如我们就趁此良机,化兵戈为财宝,变祸事为丧事,将一名姿容得体的公主送去南蜀和亲,修两国永久之好。
绯雪越说越小声,肖涵玉则是越听越把眸子子瞪得大大的。
随便塞一个吧,人家到底是堂堂公主、金枝玉叶,哪能叫个没权没势没前程的委曲了她?正儿八经为她选一个吧……这悲催的,选不出来啊!
因而,这就难办了啊!现在放眼望去,他竟然找不到一个适合接管和亲公主的亲信!
长此以往,南蜀的百姓们自是怨声载道:你们这群家伙,嘴里吃的是咱老百姓上缴的粮食,手上花的是咱老百姓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,到头来,咱老百姓出了事,你却半点儿不顶用,还胳膊肘朝外拐,这算个劳什子的官爷?!特别是这一回,别人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,你们却还是无所作为,这类只会吃饷银不会保安然的官兵,要来何为?!
厉无刃不免头疼。
厉无刃不想难堪那些跟着他出世入死的弟兄们,身为一国太子,他终究痛定思痛,作了一个大义凛然的决定。
厉无刃又将朝中年青有为的臣子们在脑袋里过了一遍,发明这些男人不是心有所属就是毕生不娶,不是伉俪情深就是家有悍妻,然后,他就禁不住感觉,本身如何就撞上了这么一个叫人有磨难言的班子?
这一下,在边陲当官的那些个小吏都急了,不敢再瞒,也不敢再拖,这就屁滚尿流地将此事上报于朝廷。两国的天子本来还一个缠绵病榻、一个纸醉金迷,惊闻此讯,前者急得忙不迭将自个儿用心外放的太子招了返来,后者惊得一不留意从嫔妃的怀里滚到了冰冷的地上。
长这么大了,头一回叫右脚绊了左脚,恼羞成怒的明宁公主不干了。
约莫是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的原因吧,他手底下的人,鲜有朝三暮4、妻妾成群的,大多都是神驰着平生一世一双人的好男儿。
常言道,一朝天子一朝臣,父皇病重不起的这三年来,他虽对那些老臣们以礼相待,却因政见分歧而渐渐架空了他们的一部分权力,将之移交到一群年青人的手上。对此,老天子几次在病床上怒斥他,却终归是故意有力,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铸成了他自个儿的长城。厉无刃一向觉得,这于他而言是件功德,却千万未曾猜想,有朝一日,这功德也能变成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