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见惯美女的上官博彦面对琳琅美女也挑花眼睛,细细衡量,他最中意的还是惠家三姨太的女儿——惠阿衡。
本来是妇人嘴斗,讨了太多老婆的家庭不免擦枪走火。上官博彦本偶然偷听惠家的闲事。只是三姨太太是阿衡的母亲,既然被一个丫头欺辱,内心不免有些不平,干脆站在雪地里听下去。
三十年来,上官家占有松岛,依托本身的兵肥马壮,建下赫赫威名。即便是平京的中心当局也不大放在眼里。惠家的权势在江苑,江苑固然面积不大,它的地形好像一条狭长的纽带包绕住松岛三省的出海口,不动声色的链接着松岛和外界,把持着上官家出海口之命脉。
惠老爷久不睬世事,早把家务交给儿子。好歹年青时也是胭脂堆里着名的班头,五房姬妾,个个标致,不是名伶便是明星,生下的女儿们一个顶一个的美艳。
惠家财产滔天,园子修得极其豪华。上官博彦也是金山银山堆里出来的人,惊人的繁华也瞧过很多,也被面前巧夺天工的风景看得入迷。逛逛逛逛,沉浸不知归路,待到想往回走,找前程时。俄然远远听到雪景深处有人的低语之声。
雪衣少女微微一笑,起手把鱼食扬洒到水里,转头问身边的丫头,道:"秋冉,你打了她吗?"她的声音动听动听,好似黄莺出谷。
博彦恨恨咬牙,无法地退了出来。也不晓得去哪,只要在惠家冰天雪地的花圃里闲逛起来。
但他不明白,二姨太太在惠家相称于主母职位,何必对白衣女孩恭敬如此?三姨太即便不管家也是半个仆人,如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?
"猖獗!"上官厉虎目一瞪,喝道:"出去。我要和你江叔叔说话。"
“是,蜜斯。”秋冉转头挺直腰背对二姨娘说:“二姨奶奶,我们一早就从天津发了电报返来,说本日到家。成果我们一到船埠,来接的车马没有,仆人也没一个。到了府邸,引接的仆人不来办理,房间里暖气也没开,走出来雪洞似的。茶也是凉的,找个使唤的人也不获得。我找三姨奶奶实际,她还说风凉话——说我们回得不巧,正赶上来高朋……我倒想问问这惠府是不是蜜斯的家,蜜斯不姓惠吗?回自个的家莫非另有巧不巧的?是不是大少爷不在家,你们便可觉得在惠家称王称霸吗?”
他正犹疑着,只闻声二姨太太奉迎地说:"不管这么说,少晴也是老爷的三姨太太,秋冉只是一个丫头。阿霓,天底下哪有丫头打姨娘的,这不是反了吗?说出去,别人会笑话我们惠家没的端方。”
“三姨太,你说呢?”
被唤秋冉的女孩落落风雅,双膝微曲禀报导:"蜜斯,是我掌捆了三姨奶奶,可事出有因。”
"大蜜斯,您说有没有这个端方?"
两日连着下了几场好雪,把全部天下银装素裹起来,走到那里都是雪色洞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