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丫的说甚么鸟语?”章钺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,一本端庄地问。
“呱呱呱呱呱……”
实在不是用蛮力硬劈,而是以锋锐的斧刃取准角度,连劈带划。不然脊椎骨很硬,轻易卡住斧头不说,还会卷刃。
“煲个狗肉还能行,你们这是?”章钺有些惊奇地问。
屠狗案板、接血铜盆、解腕尖刀筹办到位,章钺靠近大黄狗,故作亲热地轻抚它的脖子,渐渐将它带到案板前,表示张大筹办抓狗腿,何三捋狗尾。
一只狗开边罢了,如果一头猪一斧开边,还不得吓死你们……瞥见四人的模样,章钺心中有点小对劲,若无其事地放下短斧。
瘦高个的上前一步,躬腰施礼,猎奇地问:“传闻乌军使派你来的,你会烹狗肉?”
一名身材矮壮、满脸横肉的辽人军汉大抵是这伙房管事的,赶紧迎上前来,谄笑着以手按胸躬腰施礼。两人说了几句甚么,姓乌的军官回身拜别了,粗矮壮汉顿时就看了过来,歪着头斜着眼睛高低打量章钺。
不然他名字也不会叫“钺”,奶名就叫“大斧头”,二弟叫铖,奶名叫“小斧头”,都是斧头的意义,节钺、黄钺,主挞伐,天子赐给出征大将的礼器。但官方不常称“钺”,而是叫“斧”。
“哎……乌军使让我们来听你调用,我叫张大!他叫何三!”张大躬身谦虚地说。
两人筹办伏贴,章钺一把扣住狗脖子,按翻在低脚案板上,用膝头死死压住了,右手在案板下的铜盆里摸到尖刀,对准狗颈下侧一刀斜捅了出来,直抵其心脏。狗血顺着刀柄涌出,洒落上天上铜盆中,待尖刀拔出,鲜血喷涌,大黄狗哭泣几声,挣扎抽搐了一番,就不动了。
“苇筏也能渡河……他们有多少人马么?主将叫甚么名字?”章钺见边上无人重视,便单刀直入。
很快,一只肥硕的大黄狗拉了出去,章钺扔给它一根骨头,那大黄狗楞了楞,欣喜地摇着尾巴埋头大啃。
“你们俩甚么时候分开滏阳镇的?葫芦河有五六丈宽,如何过河的?”章钺小声问,言语中半个字不提辽军。
那军官带他从侧门进了广大的后院,十来名辽军兵士正在繁忙地屠宰抢来的猪羊,洗濯一些蔬菜,看模样是在筹办午膳了。
“不清楚……有的说就三四千人马,有的说有上万骑,传闻主将叫高谟翰,我们服侍的就是他啊!”张大小声说。
“那这东庄里的人都哪去了?另有其他兵力呢?”章钺心机一转,持续诘问。
嗯……这年初没有火窝,仿佛是可行的。等等……如果老子厨艺表示的太好,他们吃上瘾了,把我当厨子带去辽国,那就费事大了。还是先做个狗肉羹对付畴昔再说,这个用料简朴,但要新奇狗肉才行。
“我们都是葫芦河边滏阳酒坊的店伴计,常日也做些撑船摆渡的谋生,这不就被抓来了,幸亏能下厨烧菜,小命算是保住了……”张大说到这里,缓慢地看一眼中间的矮壮男人,神采变得很不天然。
章钺一起惴惴不安,到了村中一处大宅院前,这里恰是此行的目标地,张里正的家,现在竟成了辽军临时军衙。院前辽军兵士背着弓箭,持枪挎刀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防备森严。
章钺朝四周看了一眼,又苦笑道:“辽军是来抢钱抢粮抢人丁的……就算不杀我们这些百姓,可我们一旦去了幽州,一样会过得生不如死,你们有甚么设法吗?”
章钺点点头,心中算是明白,看来辽军主将是个吃货,连外出仗之时,也要四周抓厨子,满足口腹之欲。幸亏本身刚才够机警,不然小命还在不在难说,但阿谁被本身胖揍的尖兵必然会往死里抨击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