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钺听得怪笑起来,只得同意道:“那你快点……我在门外等你!”
“哈哈……那敢情好!诸位请!”向训大笑起来,侧身虚引,请几人入内坐定。作为武人,明显对武夫更感兴趣,却对章钺身后的封乾厚、韩盛两人不大理睬。
签押公文后,他亲身带领军官出来驱逐章钺的人马进城,潼关可不是一个军堡,关城本来很大,防备设施齐备,营房也很多,只是久经战乱,年久失修,一片残破,令人看了顿生沧桑苦楚之感。
“如何还没到呢?去催一声!”向训身材高大,长得丰神俊朗,唇颌蓄了短须,本年四十来岁,正值年富力强,他身着绯红色官袍,头戴短翅硬脚纱罗幞头,腰系革带,背动手站在堂前,叮咛值守的牙兵。
一起过渑池、峡石,达到陕州,客省使、兼知陕州军府事向训,竟然亲身率本州官吏出城十里驱逐,兵士的宿营补给也安排得很殷勤,并热忱地聘请章钺进城内驿馆暂住。
“诸位远道而来,一起辛苦了,请满饮此杯!”之前在城外相迎时,几人见过面,已相互有所体味,这时实在已没甚么可说的,只是在宦海不得不有的应酬外,趁便开释一种和睦亲厚之意。
向训点点头,当即出门到台阶下相迎,就见章钺已解下盔甲,换上了一身深绯色官袍,应是刚梳洗了一番,看起来真是年青威武,仪表堂堂,他带着随附部属过来见礼道:“向将军太客气了,几千兵士补给充沛到位,令我过意不去啊!”
“你不是在嘛!我换身衣服,再带着帷帽去,不给他们看到……”程雅婵明显是曲解了,抿着嘴轻笑,当即去换衣服了。
韩盛顿时感觉被轻视,面有恼色。这类环境封乾厚见很多了,对此不觉得意,眨着三角眼,捻着稀少的短短黄须,拉着韩盛鄙人矮榻上坐下,摇点头浅笑着小声道:“德瑜啊!文人意气要不得!曾子曰:吾日三省吾身,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?非是朋友,我们天然得不到应有的正视,且相陪着便是!”
筹议好了,大产业即分头行事,章钺带了女眷,康成泽便特地给他找了一座伶仃的小宅院,程雅婵带着秋香一起乘车,但路不好走,坐马车也不会舒畅,两人先入内歇息了。
另有关中诸藩也不平稳,对初即位的郭威也没多少认同感,以是向训知陕州,可算是作为咽喉要地的一道樊篱。而现在,局势渐稳,郭威开端插手关西,以章钺出任延、庆二州都巡检,也就是更进一步收紧对关西诸藩的节制。实在说来,郭威手中嫡派的可用人才很少,另有王殷、王峻等重臣不时掣肘,也算是举步维艰。
潼关扼控华山山势余脉,北面毗邻黄河,南踞山腰,门路崎岖难行,幸亏气候阴沉,路况还算不错,到了关城外,章钺先驻兵,以巡官韩盛手持公文先进关城校验画押,等候进关休整,明日再进关中。
麒麟山可不但仅指一座山岳,而是一道山岭,因为潼关关城扩建,沿山腰深谷地带筑城,将麒麟山北脸部分圈进了城内,以是这里所说的麒麟山,天然是城外的那处山岭了。
“好咧!潼关闻名遐迩啊!是去凤凰山呢,还是去麒麟山?”宣崇文明显也很有同感。
当然,天子郭威的企图可不但如此,因为蜀中后主孟昶对关中垂涎之心不死,乾佑二年河中李守贞兵变,蜀中就曾出兵策应,不过终究被郭威派兵击退。
“还是孝德兄有涵养啊,愚弟远远不及!”韩盛心下豁然,轻声笑了起来。
“无妨无妨!同为陛下办差,不必介怀!这是你的部属么?看着非常不凡,何不引见引见?”向训微微拱手回礼,看着章钺身后骠悍而又不失沉稳的宣崇文,眼露恋慕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