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!”县主簿还没说完,章钺已经听不下去了。
西北面的延川县要好点,因为与绥州交界,党项羌人经常赶着多出的牛马外相南下,调换盐巴布帛等糊口用品,当然他们不懂行情,常常卖不出好代价,感觉被骗了,就干脆越境劫夺。而县里并无驻军,常常是封闭城门了事。
“看来这事是有点难办,其他各县也是如此吗?”章钺皱眉问。
“顿时把这三十余户的家属成员简历,具有的财产环境写个报表,明天一早拿给我,退堂!秦县令随我去驿馆。”章钺站起家,黑着脸大步就走。
到了县衙前堂,这儿有一个伶仃的大院,专门用作接待来访的上官,章钺现在就住这里,亲兵们已在门外站岗值守。县衙安排了几名婢仆暂住外院,好服侍上官饮食起居。
“延州可有甚么大商家吗?或者本县商户环境,你应当都晓得一些。”封乾厚在旁开口了。
“天下乌鸦普通黑啊!我记得河北环境也是差未几,南边的唐州、岳州环境稍好点。”章钺苦笑道。
“卑职明白了!嘿嘿……如果写得不清不楚,俺就让他们多写几次!”权道谨二十余岁,固然长得五大三粗,还蓄了两撇小胡子,看着就是个武人,但心机细致得很。
“你明天南下去临真县,也必须如法炮制一个报表帐册上来。这个秦县令还算是好的,有的县中官吏世故得很,你可别被他们蒙骗了,但也不能动粗,明白了吗?”权道谨是读过书的,固然识字不是很多,能读懂公文军报,章钺筹算好好培养他。
“卑职名叫张敬真,是本县主簿,卖力掌管这些,本县下辖十六个乡,总户数为八百五十户,口数八千一百……”
“有几家是处置行商的,本县最大的商户就是刘县丞的从弟,名叫刘显声,他费钱买了个批示使的官身头衔,但从不去帅府当差,只和延州大族张家庶子张全绪一起,往朔方贩青盐和牛马外相,南下关中各地散卖。别的都是小商贩,我也记不清。”秦明善解释说。
由县令秦明善陪着,章钺和封乾厚、权道谨率兵进城,一名小吏带路,副批示何成惠率兵住进一座临时清理出来的大宅院。张智兴带着十名亲兵随章钺进县衙,直接升堂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