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出身延州大族的张全绪,延安县丞刘修文的从弟刘显声,就是这些私运贩子的领,因为这二人现在就在罢交县,以是章钺一进城,见城熟行商很多,就问县令张广仁,哪知张县令吱吱唔唔不肯多说。
因高允权治军不力,罢交县地处咽喉冲要,却无重兵驻防,以是境内活动着多支盗寇,乃至商旅多改道走庆州前去朔方的灵、盐诸州,但还是有很多贩子,将货色运到罢交县屯集,出芦子关与宥州党项羌买卖。
这批货色可代价不菲,有青盐一百五十石,战马骡驴三百余匹,牛五十头,生皮一千多张,毛毡五百张。另有屯集在货栈里,没来得及运出关外发卖的粮食、茶叶、蜀锦、丝绸绢帛,章钺也全数查封。
“今晚就有盗寇进城攻打县衙!若你还活着,回延州的路上,还会遭受埋伏。当然这还是好的,说不定关外李彝殷都会牵涉出去!”封乾厚淡然自如地说。
“以是我刚才稳住了张广仁,免得他们狗急跳墙,等我们的兵来了,张匡图也就来了,当时再说!”封乾厚胸有成竹地笑道。
“没有的事!封判官多虑了!自晋开运以来,延州与朔方、夏绥一贯自在互市,并不存在犯禁一说,是以本地贩子多有出关行商的,封判官可否劝劝章巡检,此次的事网开一面,退还货色,下次出关过所若要校验讫税,天然好筹议!”张县令擦着额头精密的汗珠,非常不安地说。
“传闻你出身延州张氏,张全绪也出身张家,你们是甚么干系?”封乾厚一听就明白,这张县令是来讨情讨要货色的。
午膳后,章钺派陈嘉率五十骑火南下肤施调兵,同时将剩下的两百五十名流兵调进县衙驻防,美其名曰:为了县衙库房安然,为了县衙官吏的安然,以是有此一举。
“不错!我也想到了,说不定今晚就要出事!县令张广仁也出身延州张家,张全绪和刘显声刚从宥州返来,不然就会晓得我们巡查罢交县的动静,带的侍从就不止那两百个了。”换算一下就是两百多万块的事,的确要让人猖獗,章钺也非常担忧。
“张全绪恰是我家属弟,一贯本份行商,并未做甚么作歹的事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行商是我族弟全绪本身的事,与我家属叔无关,我此次只是看着于心不忍,以是出面讨情。”张广仁当即摆脱道。
在县衙驿馆见面对帐后,封乾厚苦笑着说:“全数货色总代价一万五千余贯,这是一笔横财,从速派亲兵南下调两个批示来!不然,我们只怕很难把这批货运回延州!”
一行人见面,酬酢了一番,张匡图竟然抢先而行,摆出他节度副使的架子,宣称要请章钺等人去酒楼,点上一桌酒宴边吃边谈。
这个税收说来也是很重,一石青盐一百二十五斤,一斗十二斤半,售价为五贯钱,私盐估客当然不止,举高价卖到七八贯钱,以是打击私盐也是在所必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