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进步了一段路,达到军城西南角外一片荒地里,可瞥见城堡的表面越来越清楚,墙高一丈多,三四米的模样,顶上有垛口,每隔一段点有火把,守夜驻军显得很稀少,不过偶尔有巡查队在墙上走来走去。
“我才不信赖你有这么美意,你说你来凉州干甚么?不就是来探路,将来好从会州出兵么?”沈雪莲歪着头看他,一双星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有神。
天气已经黑下来,稀少的林地间仅剩一点微光,没燃烧把,数十步外难以看清人影,但章钺并不急,接下来的战役并不是野战,而是盗取军城,这就需求遴选一些爬墙偷袭的妙手,可这是蕃兵,有的不会说,也听不懂汉话,选兵需求人代庖。
“整天蒙着脸干甚么,纱巾取下来让我熟谙一下,如果丑八怪,那就算了!”章钺一本端庄地说,不过看她这模样,不太能够长得丑吧。
“说了!五百人顿时就调出来,由我的保护沈金刚带着听你调用。你本身也有一营亲兵,为甚么不消他们打头?”沈雪莲转过身来,语带不满地说。她这时总算把帷帽取下来了,但脸上还蒙着纱巾。
“是的!他们熟谙我,恐怕骗不了门,因为我们六谷部的人根基不过马城河,还是偷袭稳点。”崔虎心说。
“沈雪莲!跟各级军官说清楚了么?”林地间乌沉沉的,章钺近前才看清沈雪莲,便问道。
“那你就别想归去!”沈雪莲倔强地一扬下巴威胁说。
树林外是成片开垦过的荒地,地头有火烧过的陈迹,旱地中间有巷子通往远处大道,那儿可到军城下。传闻四周另有村庄,蕃人是半耕半牧的,也种青稞、粟麦等农作物,但凉州常常干旱,雨季也很短,粮食产量低,耕作收成不大。
“呵呵……再聪明也没你聪明了,想让我的族人送命,打下军城也就算了,打不下来有你都雅!”沈雪莲哧笑一声说。
这就是马衔嚼,人衔枚了,以防行军时收回太大的声音,在这空旷的田野上,人马的声音能传出很远,不能不防。
一刻时畴昔,兵士遴选好了,章钺一声令下,让沈金刚带五百人与本身的亲兵三百骑走在前面,另一千六百骑跟在前面,至于沈雪莲,则带着本身的保护走在最后。到时让她们看管战马,无需出战。
“自作多情!你才带多少兵,还不在本女人眼内……”沈雪莲听得一惊,莫名地有点心慌,感受脸面有些发烫了。
“守将是谁?折逋氏的人么?能不能骗开门?”章钺不太想爬墙,那太费事。
恰是月尾小雪后阴沉的气候,暮色覆盖荒漠,四周一片乌青色,北风吼怒,吹得地上半人高的枯草沙沙作响。两千五百余骑行进其间,惊得鸟雀腾飞,野兽四散而逃。
小小一个凉州,人丁漫衍竟如此泾渭清楚,章钺悄悄决定,今后如有机,必然要打掉这些部族建制,设置官吏治民。
章钺是风俗性地扣问,但兵士们嘴巴咬住了布头,并且都是蕃兵,对他这个客将也不熟谙,没人答复他,都牵着战马原地歇息待命,随时筹办再解缆。
等了一会儿,郝天鹰返来了,看他身上干清干净,一脸轻松的模样,章钺就晓得他已经完成摸哨任务,直接问道:“哪边兵力空虚松弛,就从哪边登墙,别的,兵力有多少?”
这些镇兵都是出自六谷部,若没人监督,章钺是批示不动的,不过有沈雪莲帮着做动员事情,这些蕃兵还算听话。崔虎心和郝天鹰到这儿没逗留,已带着一百兵士刚解缆,赶去军城下察看,如有哨探巡查甚么的,也好顺手摸掉。
“西北角吧!那边是荒地,东墙和南门这边有一片村庄,会惹得狗叫,那就全轰动了。兵力只要五百人,的确是拓拔那吉和折逋葛支留下的人马。”郝天鹰说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