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,锅盖裂缝冒热气了,章钺让刘管事打来净水净手,以手指来感受温度,这年初可没甚么好体例,不如手感有效。
“明天收了,现在可没有,不知东主此来……”刘管事有些忐忑不安地问。
三月十八的下午,史成弘从会宁快马赶来,呈上泾州彰义节帅袁鳷转递过来的圣旨,命章钺当即率兵赶到晋州,听候建雄节帅药元福调派。
章钺听得满头黑线,不悦地哼了一声,问道:“鲜奶有烧煮过吗?糖料是不是加少了?”
“龙门渡那儿黄河水流陡峭,但河心有一片泥石沙洲不好走,还要渡河两次。不如走禹门渡口,那边河面收窄,只是两边的山有点高,但畴昔就是河中府龙门县,沿汾水北上就到了晋州临汾。”封乾厚曾到过很多处所,比较体味这期间的地理。
“咦……我看到有小牛了,现在产奶了吗?你们如何措置的?”章钺见牛棚里有头小牛在哞哞地叫喊,不由欣喜地问。
客岁冬移镇,索万进未调,仍在延州任上,章钺少不得要去拜访一下,趁便将延州新兵及军官们的家书和赏钱送到州衙,由小吏代为下发。至于李处耘,他家人还在肤施,恰好回家探亲。
送侯章赴凉州上任后,章钺一边练兵,一边静等朝中旨意下来。按说河东刘崇南下后,郭荣必定会下旨让会州兵出战,毕竟本身原是禁军殿前司所属,也算是嫡派近臣。
管事是刘显声找的本地牧民李老爹,年约五十来岁,人很夺目,脸庞乌黑,就是背有点驮了,恰好说话还嗓门很大。章钺由他带路,在牛栏棚屋四下看了看,内里打扫得很洁净,就是牛粪味太浓。
考虑到这些,比及仲春底时还没动静,章钺有点等不及了,调集会州文武商讨,拜托军州事件,决定以拉练为名,将一到八营四千三百人,先带到蔚如水边的鸭头坎军寨等着,如许旨意下来,便能够当即出兵,早到疆场早作筹办。
对了,还要杀菌……但又不能粉碎鲜奶中含有的乳球蛋白和大部分的活性酶,烧煮温度仿佛是七八十度吧,不然人喝了会抱病的,那就费事大了。
当晚,章钺调集军官幕僚商讨,先让亲兵取出关中、河东舆图,章钺手指从舆图上的延州金城、丹州义川,到同州韩城愣住,略有些担忧地说:“我记得韩城一带有个龙门渡口,详细甚么位不清楚,必必要告诉韩城县令筹办渡船。”
章钺接诏心中一热,当天下午便度过蔚如水,急行军三十里到安乐县四周宿营,然后持续解缆,经灵、盐二州过庆州买道川,到延州金城已是六天后的傍晚,章钺筹算在此停驻休整两天,看看本身的财产,张、刘二人运营得如何了。
煮过?这年初没有温度计,要么煮沸了,要么没到温度。一起到了灶房,内里有个伴计在打扫清算,见闯出去一群兵士,顿时吓了一跳,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。
“行!你明天一早率百骑解缆!”章钺很对劲地点点头,看向李处耘笑道:“正元兄好久没回家了吧,明天下午随我去肤施。”
“不会华侈的,只是没做好,要多尝尝,这你就不懂了!”章钺表情大好,给老头解释道。
“还差点!去把茶水泡出来冷一下,多少茶水多少糖勾兑为好,你有试过吗?”章钺问道。
“好嘞!最好关了阿谁庄园,白白糟蹋了牛奶多可惜啊!”李老爹一听大喜,当即放动手里的活计在前带路。
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月,每天除了练兵无所事事,还好是带了粮草的,不然几千人的补给可不是小数量。
“老夫尽管放养牛羊,多的牛奶挤出来用蒙皮木桶密装,东面那边有个新建的庄园,刘管事过两三天就来收一次,带归去做奶茶、奶酒,就是膻得很,销路不好,没人喜好喝啊!你说好好的牛奶如果给小牛崽子吃,那长很多结实,唉……”李老爹非常可惜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