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景有些怪,已是入冬十一月,却每天大雨不止,偶尔只停个半天,禁军大营那边会练习习也停止了,章钺每日等雨停就去侍卫司看看,然后回家闲着无事。这天下午,章钺一回家,老爹章永和就背着双手,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粘了上来。
章钺想想也是,老头呆在这儿是怪孤傲的,家里几个女人最多每天问安,是不会陪他说废话的,或许他回河北故乡是要轻松欢愉很多。
“郓州?”章钺目瞪口呆,黄河决堤,那么宋瑶珠在郓州必定罹难了,而本身另有几天就要办婚事,这时候出差仿佛不好办呐!
也不晓得究竟如何,章钺带上李多寿乘马车前行,由马仁禹带路进宫,到了金祥殿前面的暖阁,内里氛围有点沉闷。范质、李谷、王溥、郑仁诲、魏仁浦等重臣都在,另有张永德、赵匡胤两人坐在几位相公劈面。
然后就是广发请贴了,主如果禁军同僚,加上朝中一些熟谙的文官重臣,不熟谙不熟悉的也下贴,就有点不太合适了。
诸事纷至沓来,接下来的几天里,气候还是没有放晴,细雨绵绵地下着,章钺找卞极谈了一次,将领受哀鸿的事拜托给他,并派人知会了封乾厚,这事临时搁下,转而尽力筹办婚礼。
章钺上前见礼,郭荣阴沉着脸,只是点了点头,挥手指了指张永德下首,也不开口说话。一名内侍识时搬过一只简便的矮榻上前,请章钺坐了。
章钺陪老头说了一会儿闲话,好不轻易甩开他,官袍都来不及脱下,前院李多寿出去,说是府门外有禁军内殿直来告诉,天子召见。
“那便如此办理吧!改以赵元朗率兵保护李相前去郓州!”郭荣点头决定下来。
“好甚么好?老夫我闲得骨头都软了,怎如在故乡亲手操刀屠宰,得空还能找几个老伴喝杯小酒,拉拉家常啥的,这儿想找人说个话可不轻易。”老头一翻白眼,非常忧?地说。
章钺想来想去,最后亲身上门请了王溥,因为李谷去了郓州,也只要王溥与他稍熟一点,朝中其别人不是职位低了,就是没见过几面的。证婚人请了边光范,这老头倒是很乐意,一点都不避讳的模样。
“可他娘的把婚期定下来了,办完你这婚事,老夫我也少了一桩承担,还是回河北故乡好!”老爹章永和传闻了日期,欢畅地呱唧呱唧。
章钺只好又出门,见是内殿直批示使马仁禹,此人在高平之战表示不俗,从一名浅显殿直兵士直接进入了天子郭荣的视野,算是很能审时度势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