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感受像做梦一样,甚么都没筹办好,就这么回东京,要不要在洛阳,或者郑州逗留几天,派人先归去与朝中相公们谈一谈,特别是太后那边,我总感受……”符金琼有些忐忑不安,她有点怕。
檄文宣读完,章钺率两百押衙出列检阅,做最后的动员,随之喝令雄师解缆。按预定计划,出征兵力单位为1、2、4、5、七这五个战兵师,另加先出关的两个辅兵师。
檄文这类东西,不过就是鼓吹一下政治态度,而秦王府的态度概括起来很简朴,那就是:撤藩并镇,天下归一,诛灭北虏,我武惟扬!
“对了!二妹在前面,另有阿谁花蕊夫人,我把她们接到府上你又不去,现在有空还不去看看,可要怨你了!”符金琼笑道。
如果按古礼,出征典礼是要祭奠的,但章钺可不想搞得那么烦琐迟误时候,先以仪仗队凑礼乐,然后封乾厚出来宣读《讨叛藩赵匡胤檄》,洋洋洒洒数千字。
章钺实在都瞥见了,也听家中下人说她元日在家中悄悄地燃烧纸钱,笑了笑上前坐下,摆摆手道:“不必见礼了,新的一年,我们也都是新的开端!东京的皇宫于你来讲是一个陌生之地,我又何偿不是呢。”
先有宗景澄、李多福、高长海、郝天鹰四位统兵主将率参谋团出来检阅校验,确认无误后回报,章钺在王府召见一众文武,安排温元恺、李良弼留守关中,这才与封乾厚、李多金、及一众幕府官员乘驷马大车,在五百押衙骑从打着仪仗队簇拥下出城。
花蕊夫人身着交领衫裙,领间系着披风,正歪坐在车内一角处,肘撑着车厢,托腮的手腕衣袖滑下,暴露半截乌黑的皓腕,车帘子被翻开光芒一亮,见章钺钻了出去,眼神有些慌乱,手足无措地将发鬟一侧小白花摘去,悄悄藏向身后。
元日以后有十天假期,官员们忙着与同僚相互拜访,或在家享用嫡亲之乐。关内道都督府的初级将领们却一如既往地繁忙,不为别的,得筹办五个“师”出关中的后勤物质,以及征宋州讨逆作战安案。
章钺不屑道:“他那才几万兵,哪用得着我亲身出马,若不是宋州一带水网密布,宣崇文率邓州兵两万就能清算了他。”
文州刺史全师雄都被调知兴元府了,但会不会冒出来个张师雄、李师雄甚么的,目前也说不清。伊氏兄弟留在关中没甚么用,正月初十就被章钺打发还成都了,再加上孙光宪与一批蜀中降官主动辟谣调停,只要没动到他们的底子好处,按说是不会有事。
章钺笑了笑,安抚道:“放心吧!李处耘、李多寿在东京会安排的,我们直接回京。”
这檄文,不晓得秦王府气力的人看起来傲慢好笑,但对于关西本身人看来,却都是很实际的题目,也就是一个实在可行的抱负。统统违背这十六字的人和事,都是要讨伐的仇敌。
新年伊始,万象更新,对于街头巷间无忧无虑玩耍的孩童们来讲,只是又度过了一个欢愉的节日,又生长了一岁。而对于长安城内关内道经略府、都督府、秦王府三大机构的官员,以及外埠赶来的浩繁使者,在见证了腊月二十九的始皇陵大祭、元日郊祭以后,心知改朝换代已开端倒计时,汗青将翻开极新的一页。
花蕊夫人端方了坐姿,低垂着眉睫,悄悄撇了撇嘴,心道:你倒是一点不避讳,说得这么理直气壮。口上却轻声回道:“殿下志向高远,妾身佩服!”
元宵节前气候就放晴了,冰雪熔化,官道规复通畅,外藩使者接踵告别,章钺也送宣崇文回邓州,并行文给江陵向训、韩盛、周行逢,筹办攻取安州拘系田景咸,并援助宣崇文出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