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只要李斯心知肚明,这一个多月来,他压根连天子的面儿都没见到啊!
刹时把廷议的氛围拉回到寂静厉穆上来。
固然晓得新帝行事放诞,但是谁也没推测会放诞到如此境地,一时竟无人能接得上话,连平时最会奉迎上意的赵高都哑然了。
众臣都伸长了脖子,看清那竹简上写的那是“出将入相”四个大字,一时恋慕地眼睛都红了。
事出变态必有妖!
众臣才跳起来的心又落归去了。
满殿大臣看着天子偷乐,都感觉本身明天上朝的体例不对。
殿内忍笑忍得要死的众臣都吓了一跳。
“众卿,朕敬爱吗?”胡亥倚门回顾,微微一笑,自发貌比潘安。
此言一出,满殿群臣瞠目结舌,既觉陛下荒唐,但是看一眼左相大人的模样,又忍不住想笑。
胡亥捉过刻刀,用没受伤的左手,在竹简上歪歪扭扭刻下四个大字。
顿时,方才的恋慕妒忌恨都化成了忍笑忍得辛苦。
饶是饱经政治风雨的李斯,现在拿着新帝赐的这四个字,心中也安稳了些。看来新帝固然待他不如待赵高靠近,却也非常倚重他这个老臣的。
赵高第一个道:“陛下贤明!万民之幸!”拍马屁这事儿他善于。
胡亥大抵也能推测底下大臣们内心在骂娘,打个呵欠道:“好了好了,请甚么教员你们筹议着来。甚么地理、汗青、政治、军事……你们感觉好的教员都给朕请来,只要能通过朕的考核,朕就跟他们学习,好不好?你们开不高兴?朕现在听起来是不是像明君了?”
“说得那么轻松,那你来干啊。”胡亥不乐意了。
郎中令赵高执掌禁中,各处职位上都安插了他的人,使得陛下身边水泄不通。
右丞相冯去疾看同僚如此狼狈,也是不幸,出列奏道:“陛下所言极是。拜有识之士为帝师,我朝古来有之,也恰是以,卒有天下。陛下能有此志,乃万民之幸。”他提及话来就圆融多了,“不知陛下想寻访多么名师?”
胡亥想了想,俄然思路一跳,道:“先给朕找个养狗师父吧,宫中这些都不可,朕想要狗毛色光鲜些……”话音未落,就见底下大臣都是一脸被喂了屎的神采,便嘿嘿一笑,安抚道:“朕只要这个,博戏倒是不必专门请师父了,朕百战百胜,宫中酒保都不能胜朕。”
众大臣风俗的,是畴前先帝在时,那种高深莫测、帝王心术,几时见过如许放浪形骸的君主?
李斯捧着这叫他“舒舒畅服”的竹简,一张老脸羞得通红,哭笑不得。
李斯一脸安静,“陛下,为君当如此。先帝在时,日日如此。陛下乃天命所归,有先帝遗德,戋戋奏章,不在话下。不过凡事都是起步难,陛下一旦拾起来了,今后就轻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