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游只是苦笑,还将来得及说话,周娉婷便应道:“好呀,爹爹,你不必说了,我情愿得很!九公子,我们这就走吧!”
景渊闻言忙道:“我的母妃是江南人士,母族人丁残落,恐腐败无人扫墓,便先九公子几日下了江南。母族与周家很有渊源,我与周兄也是忘年交,本日也是周兄相邀才来一品美酒,未曾想竟碰到了九公子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琼叶为她撩起帘子,扶着她上了车,又对周娉婷道:“周女人,上来吧。”
周娉婷才晓得竟然已经回到了行宫,这马车如此安稳,竟未曾感遭到行走。她心中吃惊,却不敢表示出来,只能跟着琼叶。下了马车,一个斯文秀雅的女官便迎了出来,施礼以后跟着谢凝回到了主殿里。周娉婷刚想跟上去,却被琼叶拉住了。
一边将奏折取出来,一边从随身的香囊里取出几片熏香,放入小几上的博山香炉里,用银箸弄了几下,顿时幽远安好的香气悄悄飘满了马车里。做完这些,她便不再多说,只在周娉婷身边坐下。
“哈哈!”谢凝将扇子唰的一下翻开,点头笑道:“周老不必惶恐,朕并非要令嫒入宫,不过就是要令嫒在朕身边呆几天罢了。等朕回京去,令嫒天然也就返来了,朕一个女帝,莫非周老还怕朕吃了你的宝贝女儿不成?”
“周女人,这里。”
“那就这么决定了,归去吧。”谢凝回身就走,一手负手身后,一手装动手中的折扇,也不叫肩舆,就这么一起走出了周府。
“起来吧。”谢凝略微抬手,望着景渊说:“仲泽也来吧,可贵在江南相聚,今晚朕让兰桡筹办一桌小菜,叫同甫、元礼,我们泛舟西湖,同弄月色,如何?”
琼叶却刹时忙开了,她先将茶壶里的醴酪给倒在杯子里,谨慎地调好,捧到谢凝身边,说:“陛下,您喝酒了,且喝些醴酪解解酒。”
“周老说的那里话?令嫒聪明聪明,脾气直率,我瞧着甚是爱好啊。”谢凝笑道,“对了,我来江南,带的身边人未几,正缺一个熟知江南民风的女官,不知周老可否割爱?”
周娉婷只好上车去。马车里甚是广大,上首当着一张锦榻,中间一张小几,上边有很多折件、一壶清茶、一碟点心。谢凝已在榻上坐下了,周娉婷见状也走了畴昔,却被琼叶拉住了。
府门外,已经多了一辆马车,景渊眼眸低垂,心知在谢凝与陆离进入周府时,作为暗卫的青瓷必然已经随行在暗处。这是在威胁谁?警告谁?
谢凝一笑,又低头看折子去了。未几时,琼叶撩起车帘,轻声道:“陛下,您该移驾了。”
周娉婷扑过来抓住陆离的手,欢天喜地,陆离却不着陈迹地退开了,神采冷酷地说道:“周女人,自重。”
“嗯。”谢凝将手里的折子递过来,笑道:“你生于富商之家,对财务该当有些观点,且看看这折子里有人骗朕么?”
周娉婷哼哼了一句,没答复,那神采明显是不觉得然的。
琼叶立即便皱眉起来,谢凝却不在乎,只将另一份折子拿起来,笑道:“不然你觉得呢?世上哪能每天有大事呢?百姓要的不就是安居乐业么?”
“那我便问了。”周娉婷问道,“你在看甚么?折子?”
哦哟,陆七哥!琼叶心中刹时明白她家陛下为何要将这位周女人带在身边了,她跟在谢凝身边好久,别的没学会,装成一团驯良是最会,闻言便笑道:“周蜜斯说的那里话?男女眷天然是不能坐在一起的,快上来吧,迟误了可不好,方才传来动静,很多事等着我家公子措置呢。”
景渊拜道:“陛下有此雅兴,臣等自当作陪。”
“公子。”琼叶迎上来,欢乐道:“您终究返来啦,婢子等得可无聊了,您如果再不返来,我就叫孟哥哥去买糖葫芦吃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