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公然是小十七。”谢凝点头,“行了,将衣服穿起来吧。”
几近就在主薄说话的同时,慈恩寺下缓缓走来三匹马,当中一匹通体乌黑,上边坐着个朱红衣衫的少年,模样不过十三四岁,却已经生得剑眉星目,颇具威武之气。他自慈恩寺走来,正要上苏堤,却见苏堤上跪满了百姓、墨客、大腹便便的贩子,他剑眉一挑,问道:“这是产生了何事?为何这般多百姓在苏堤上跪着?”
少年的神采微沉,叹了口气道:“皇姐如此作为,只怕是被陆离那奸贼利诱了,才会如此胡涂!唉……诸位父老乡亲,且不必惶恐焦急,待本王去见过皇姐,信赖皇姐自会给一个公断的。”
语罢回身入内,翊卫中嗓门大的一个充当了大内总管的职位,大声道:“宣――十七王爷、江南道诸官员入内觐见!”
人群中立即走出一个能言善道的墨客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,最后又拜下,惨呼道:“王爷,求您为周家做主啊!现在周蜜斯还在太守府屋顶上不肯下来,已经三日不食不喝了,再如许下去,只怕性命不保啊!”
“皇姐放心,我毫不是那等冒充之人。”谢冼神采稳定,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牒,便要上前。青瓷见状便刹时掠到他面前,伸脱手。谢冼只能将玉牒放在她手里,退后一步,道:“这是我的玉牒,三年前母妃病重,为防我将来没法认祖归宗,便请了一名江湖高人潜入宗正寺将我的玉牒偷了出来,作为凭据。皇姐也是见过玉牒的人,想必能认出,这玉牒不是假的。”
谢凝点头,“那就宣吧。”
“这便是朕的十七弟么?”谢凝高低打量了他一眼,点头道:“公然与先帝有几分类似,你叫甚么名字?你母妃呢?”
一人呼号,千人应和,苏堤上的百姓全都跪了下去,纷繁道:“求十七王爷继位,为周家沉冤昭雪!”
世人站起,少年便上前一步道:“皇姐,我传闻……”
谢冼笑道:“这天下除了皇家,另有谁能有这龙形胎记?一猜就猜到了。”
“王爷稍等。”蜀州刺史躬身道,纵顿时前,大声呵叱道:“前边都是甚么人?为安在苏堤上反对来路?当朝十七王爷在此,还不快快让道?”
他说话暖和有度,停在苏堤百姓的耳朵里,却只要一个“先帝十七皇子”,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先叫道:“十七王爷是先帝之子,该当由十七王爷继位!求十七王爷继位,为周家沉冤昭雪!”
谢冼的目光闪动,好一会儿才拱手道:“皇姐不必伤感,母妃归天时并未痛苦,我也是在蜀州守了三年的孝,这才回决定回都城的。不想半途中传闻皇姐在余杭,便半途改道了,皇姐,外边……”
谢凝接过玉牒看了一眼,放在御案上,点头道:“不错,这恰是三年前宗正寺丧失的玉牒。”
少年不料竟会如此,只能跟着江南道众官员走入大殿。众官员自但是然地跪下,少年站了一会儿,也只能跪下,齐声道:“恭迎吾皇,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。”
“哦?”谢凝嘴角缓缓地呈现一个笑,对谢冼道:“冼儿,小石头是朕新认的一个义弟,是个非常灵巧的孩子,你们也趁机熟谙熟谙吧。兰桡,将小石头也叫上来。”
“冼儿,天下之事,除了帝王事,都没有大事,身为帝王,也天然没有焦急的事理,因为……统统都在朕的把握中呢。”谢凝笑眼弯弯,“这些帝王心机,冼儿,你还小,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