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中很多艰巨纠葛,我心中比谁都清楚。”周娉婷打断江夫人的话,鉴定地昂首看着谢凝,缓缓道:“草民情愿,陛下。”
“陛下就在西湖劈面的孤山上,谁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假传圣旨?皇商是多么大事,岂是能瞒得住的?”周娉婷头也不回,冷声道,“你们如果不平气,尽管去苏堤上跪着告御状,在我面前犯甚么蠢?”
谢凝眼中暴露赞美的神采,点头道:“好女人,朕本日来,除了记念你父亲以外,还想问你一个题目。”
一个小厮应道:“回蜜斯的话,管家方才……吊死了。”
少年摸摸鼻子,明显也很不肯承认,“是啦!不过你死了我就会走的!”
“奉天承运,天子诏曰:周氏之主周娉婷,沉稳端静,睿智敏达,其父受朝廷连累而死,朕甚怜之。今特封余杭周氏为皇商,赐牌与匾,执掌朝廷在江南采购事件,钦此。”
这句话等因而承认了周娉婷分歧平常皇商的职位,而是直接服从于女帝的,周娉婷便大声道:“是,微臣接旨!”
固然周娉婷现在一身繁华,姐夫是一品大员、文官之首,获得了女帝的喜爱,即将获得御赐皇商的身份。但周游是因皇室纷争而死,现在降下皇商的身份,多少人会觉得这皇商的身份是用周游的命换来的?
江夫人叹了口气,站了起来,道:“长姐如母,陛下,妾身这内心,实在是……担忧啊。”
谢凝这才点头拜别,三天以后,恰是周家设立灵堂记念的最后一天,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而来,当着一牢记念来宾的面道:“圣旨到,周家家主周娉婷接旨。”
“很好。”谢凝点头,浅笑道:“周娉婷,你公然有几分朕的派头,朕非常赏识你,只是这阛阓如疆场,虽不至于如朝堂普通步步血刃,也当是一念之间百万心血付之东流。朕但愿你明白,朕给了你皇商的牌子,却也给了你更大的风险,今后以后你要措置的不但仅是周家之事,更要为朕打理江南贸易,你明白了么?你敢么?”